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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风雨欲来（第1页）

“子成！，来把这个给你爹带回去，多让小雨儿吃肉，昨儿个我看见小雨儿出来买菜，那小模样瘦的，婶儿看着心疼。”卖肉大妈拉着刚放堂的子成一脸的笑容。

“成，我跟小雨说说，回去跟爹道您的好儿。”子成吊儿郎当的把肉塞进破书箱，叼着根草棍晃晃荡荡的往家里走，一路上收了街坊邻居不少东西。

“你个臭要饭的，还敢来我这条街扒东西，看我不整死你。”路口的几个混混在踢打一个死死捧着馒头啃，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也看不清是男是女。一般这种事子成是不会多看的，他知道这几个混混平常在这条街上混吃混喝，街上有扒手或者别的混混来闹事的时候，他们比两条街外捕快营的捕快管事多了，有他们在，街上也算太平。

但是今天不一样，只有子成看到，那个半趴在地上的乞丐身上冒出腾腾的气，像刚出笼的馒头，这些气子成离得老远就感受得到，阴冷粘稠又让人恶心。

封子成早就知道自己能看的到这东西，第一次是在十岁的时候，他在河边撒尿看见隔壁村的猎户冯人张从林子里出来，身上就裹着这些东西，明明没有颜色，像是刚出笼的馒头，却又阴冷让人想吐，回家还病了好几天。后来听说那天冯人张疯了，把他全家都砍死了，还把皮都剥下来挂在院子里晒，然后就消失了，捕快也没抓到，从此也有了个吓唬小孩的外号叫“疯人张”。自那时起封子成就知道，但凡跟这个恶心的东西沾上边的，准没好事情。

“涛哥！哎涛哥算了算了，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咱不跟这瞎眼的臭要饭的计较。”子成强忍住那气息下的恶心，上前拉住混混的头儿。

“我看他也是饿坏了才来抢馒头的，涛哥你看李婶儿不是也不计较了么，吓唬吓唬他以后不让他来就得了。”

“赶紧滚，今天看在街坊的面子上，再敢来我踢死你！”混混头儿见有了台阶下，抹了抹鼻子吼道。

“涛哥消消气，改天我让爹给你配点安神散喝，延年益寿。”封子成嬉皮笑脸。

“你也滚蛋！放堂了不回家瞎晃荡什么”

封子成瞄了一眼伏着身子跑的飞快的乞丐，那乞丐回头也望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身上的冒出的气息依旧邪恶让人恶心。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跟混混哎了一声就偷偷跟了上去。殊不知就在转角，一个白色的身影也缓缓跟上了他。

封子成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受了惊的猫，浑身僵硬的往前走着。他本想跟着那个冒着“气”的乞丐，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结果刚一转角身后就跟上来另一个冒着“气”的家伙，死死盯住了自己。最吓人的是这家伙居然加快速度堂而皇之的跟他并排走。封子成壮着胆子拧头看了一眼跟自己并排走的人，是个女的，肩膀好像有伤，白色利落的衣服，苍白的面孔，最重要的是：身上冒着灼热的气息，“还有一点点好看？”封子成想抽自己一耳光，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那少女突然也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封子成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姑娘。。。。。。受伤了？我爹是方圆十里最好的医师，你可以。。。”

话还没说完，只见白衣少女突然半退一步，抽身一脚，封子成感觉自己像是被山里的熊拍了一掌，砰的一声飞向了身旁的墙面，那少女又向前一步，细小的手指死死钳住封子成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墙面上。

“你能看见我？”少女又飞快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挂饰，瞪着大眼睛问道“你怎么能看见我？”

“还知道回来？赶紧把书箱放下，吃饭了。”封灵儿接过封子成手里的书箱。

“爹不是说了不让你再收街坊们的东西了么，你怎么又收了这么多，家里的冰室都要放不下了。”

“都是心意，不收不好吧。”封子成左手揉着还抽着筋的肚子，右手摁着阵痛的后脑勺龇牙咧嘴的说到。

“那个疯婆子。。。”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封子成心里说不清的憋屈。好心给人介绍医生不料挨了顿打，最气的是打人的还是个看着弱不禁风的姑娘，还把他摁墙上还说着什么“你怎么能看见我”。那么大个人杵在那，傻子都能看见吧。

“又跟人打架了？我说哥你怎么总不让人省心啊，等着我去拿药”封雨儿看见龇牙咧嘴的封子成哒哒哒跑去拿药了。

“呦，儿子又跟谁家小子交流感情了，瞧这一脚，嘿，都踹出鞋印了。”封子成的父亲封龙拎着个药箱吊儿郎当的进了屋，正赶上封雨儿给他哥上药，父子俩走路一个鸟样，属实不像个医师。

封子成坐在椅子上一脸憋屈，咬咬腮帮子，老脸红了红，无话。

封龙又眯着眼睛瞄了瞄封子成肚子上的鞋印，突然又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没事没事，多练练，多练练就好了，反正你哥也抗打，再不成还有你爹封神医呢，哈哈哈哈”

封子成、封雨、封灵儿同时斜眼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封龙见没人鸟他，又干笑了几声，边笑边把药箱扔了上桌子就开吃。

“名儿吼义哦吼了！”封龙长得像头黑熊，吃饭也像。封子成一直想不起来他爹是怎么成了医师的，“难道是娘教育的好？”封子成看着屋后的灵牌心想“那娘当初是怎么看上这头黑熊的？”

“啊，张嘴”封灵儿端着饭举着木勺就要喂他哥。

“灵儿乖，哥自己吃，哥伤的是肚子，不是胳膊”封子成捂着胸口一脸黑线。

封灵儿警惕的望着她哥“哥你是不是伤到脑子了，肚子疼捂胸口干嘛？”

一桌人无话

饭毕，封龙刷着碗吹着口哨，封子成仔细一听，捂住了脸。

“要饭的拍子”

封雨儿封灵儿坐在小凳子上磨药，封子成就蹲在门边上边捣药边回想回来的时候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