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慈灺没想到朱慈灼身为皇族子弟,比周遇吉还要老实,竟连敛财的机会都不要!何况这样做的后果也无非只是让被吞并之国的西夷贵族多自治几年而已,将来真等朝廷的人来时,把这些西夷以叛乱为由全杀了灭口就是,反正又不是汉人,杀光都没什么,跟杀一群猪也没什么区别。
至于信义什么的,自然也无所谓,跟蛮夷讲什么信义。
真要考虑民族利益的话,少一批西夷对汉家文明也没什么影响。
朱慈灺与朱慈灼的三观明显是不同的。
而且,他还真的就单独派人接触了欧洲大陆其他国家的统治者,以自己作为西征军统制的名义,有意趁机敛财肥己,好在将来用些钱财收买这样的江湖手段来扩充自己的势力。
但是朱慈灺没有想到朱慈灼会主动掐断这一权力寻租的机会,以致于他失去了这一敛财肥己的机会。
毕竟西厂可没欧洲诸国的贵族那么好把控。
西厂的官校大多数是思想审查严格把关,能力也要严格把关的各校学生,甚至还有不少人背地里还是内厂的眼线,乃皇帝亲信。
所以,即便是皇子,也不敢轻易去腐化西厂,或者杀西厂的人灭口。
毕竟一旦被查出来,是要终身与权力绝缘的,甚至严重的话,还会被治以谋逆罪。
朱慈灺因此就不得不,对代表汉诺威选侯国来与自己见面的伯爵瓦蒂斯,说道:“本殿下不需要你们的什么献金,更不能允许你们自治,因为大将军就是这个意思,我只能帮你去见见他,其他的就爱莫能助了。”
……
瓦蒂斯也就在朱慈灺的帮助下来到了朱慈灼这里,且说明了自己汉诺威选侯国想只在名义上归顺大明,但希望可以继续保持自治的愿望,且说道:
“我听七殿下说,贵国不愿意以单独交钱给大将军的方式统御我们,且说这是大将军您的意思,所以,我们很想知道,大将军真是这样想的吗?”
“没错,是我的意思!”
刚巡查完军营回来的朱慈灼,不由得捏紧了马鞭,回了一句。
“大将军何必如此,这可是让您发财的事。”
瓦蒂斯回道。
朱慈灼冷笑起来,道:“尔等真是愚蠢至极!靠拳头都得不到的独立自治权,怎么可能指望靠收买就得到!就算能苟且一时,又怎能勾结永世,甚至只怕会后果更加严重。”
朱慈灼说着就把马鞭往桌上一放:“送客!另吩咐四品以上官来议事。”
瓦蒂斯也就只得离开了这里。
而没一会儿,朱慈灺、李定国、刘肇基等西征军主要官将也就都来了朱慈灼这里。
朱慈灺一进来就看见朱慈灼冷着一张脸,且一双虎目,明显正对着自己。
他自然也猜到朱慈灼对自己不满。
不过,他自恃朱慈灼皆是皇储,但也没放在心上,甚至还嘴角微微一扬,直接视朱慈灼为无物一般,主动坐在了朱慈灼左下首第一位,右手放在桌上,弹起了指甲,问:“茶呢?”
李定国和刘肇基等人在见朱慈灼寒着脸时,倒都屏气凝神起来,且先向朱慈灼拱手致礼:“五殿下!”
朱慈灼倒是和颜悦色:“诸位将军,且坐。”
待李定国等坐定后,朱慈灼才说道:“枢密院已传来钧令,在西厂职事官校到来前,继续休整,既如此,本大将军决定,趁此机会,整顿一下风纪,严明一下纪律!尤其是个别高阶官将,趁着我大军在欧洲威势煊赫时,竟趁机谋起私来,还背着本大将军,全然不把军纪、国法、皇纲乃至汉家利益放在心上,良心都让狗吃了!”
在朱慈灼说话时,朱慈灺本是低着头依旧在看自己指甲的,但当他听朱慈灼说到这里时,也还是抬起了头。
正巧这时候,朱慈灼也朝他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朱慈灼接着说道:“第一个要揭发训示的就是负责军机参谋与后勤调度的西征军统制,七皇子朱慈灺!”
朱慈灼说着又道:“从本大将军起,你们在场的每个人都要对朱慈灺揭发一下,有错就揭,若没有错就提出点希望其进一步改正的地方!以促其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