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走了?”神夜一时没明白。
明佛翻开掌心,一颗闪烁不定的虚空法印就在他的掌心中。
叶信和神夜都吃了一惊,那内鬼就是青佛么?察觉到自己的行径有可能暴露,而虚空法印又会受到大劫幡的压制,为了抹去所有的痕迹,干脆把虚空法印留在了日月城!
当初计星爵和丁剑白的虚空法印被剥夺时,受创极重,因为他们在虚空法印上付诸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青佛淬炼虚空法印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损失也不会小。
红佛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外,他此刻真的不想再与叶信对面,可明佛已经启动了警报,他无论如何也要过来走一趟。
看到明佛手中的虚空法印,红佛一下子变得呆若木鸡,他并不傻,当然知道那颗孤零零的虚空法印代表着什么。
“我待他最为亲厚……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明佛喃喃的说道,青佛的叛逃,对他构成了极其严重的心理打击,甚至心境都开始崩乱了。
“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叶信皱起眉:“只有我们三个在一起商议,他是如何产生警觉的?而且,他想逃的话,随时都可以逃,譬如说在蟠龙天的时候,他随便找出一个借口,不愿回来,前辈绝对不会起疑心,他回到了日月城,就证明他认为自己不会出事的,这时候走,有些古怪……”
“我……我明白了……”红佛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明白了什么?”叶信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红佛身上。
红佛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实话实说了,忍不住长吸了一口气:“前段时间,青主身边多出了一个幕僚,是金瞳太岁的同门,我当时还问过他,金瞳太岁对星主怀有很深的敌意,他把金瞳太岁的同门带在身边,是不是不太妥当?可青主说……他就是想利用金瞳太岁的同门,探听金瞳太岁那边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此事也就放下了。”
“金瞳太岁的同门?天听太岁?”明佛沉声说道。
“就是他。”红佛露出了苦笑。
“糊涂!”明佛的脸孔骤然扭曲了一下:“为什么不报知与我?!”
“我总不好……因这点小事恶了青主。”红佛吞吞吐吐的说道。
各人自扫门前雪,这种心态是很正常的,谁都不喜欢没事去打小报告,如果红佛把事情禀报给明佛,明佛必然问起,那红佛与青佛之间的交情就出现问题了。
“这是小事?!”明佛喝道。
红佛亦知道自己处理不当,低头不再说话了。
“前辈,那天听太岁的本事很大?”叶信问道。
“他与金瞳太岁是师兄弟。”转向叶信之后,明佛极力压制着怒火:“金瞳可遍观一界之地,天听可尽收八方之音,他会舍弃虚空法印,离开日月城,定是因那天听太岁得知了我们商议的事情。”
“以青佛的地位修为,没必要与金瞳太岁那些家伙勾结吧?”叶信没办法让逻辑达成自洽,好像缺了很重要的一环:“最后还不得不放弃了虚空法印?他到底在图什么?!”
听了叶信的话,明佛也感到有些狐疑,他沉吟良久,突然想到了什么:“莫非是与那邢旭泰有关?”
叶信心中咯噔一声,急忙问道:“前辈认得那邢旭泰?”
“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不认得。”明佛说道:“青主前段时间找到我,说他结识了一个朋友,叫邢旭泰,此人这些年以来一直在灭法化界塔中修炼,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想与我见一面,谈谈如何抵御邪路入侵的事情。”
“前辈是怎么说的?”叶信又问道。
“我自然是很高兴的。”明佛说道:“当时叶星主在闭关,我让青主转告邢旭泰,等叶星主出关之后,大家约个地方,一起见面聊一聊,叶星主斩杀了浮冥大士,我等都是见证,三十三天诛邪大业,自然要以叶星主为首,我自己去见他,总归有些不妥,所以想把那邢旭泰引荐给叶星主。”
“然后呢?”叶信说道。
“叶星主出关之后,我还问过此事,青主说那邢旭泰有急事去了其他地方。”明佛说道。
叶信沉默良久,慢吞吞的说道:“好啊……真是好极了!一个个都争着抢着跳出来了,极上秘龙道一直在谋划着占我的上古遗迹;金瞳太岁和银鸢狼狈为奸,时刻准备着报仇雪恨;怀奇先生又跳出来搅风搅雨,而且此人背景极深;现在太虚星主也忍不住了……老子在前面顶着神庭的压力,他们在后面要坏老子的基业,真好……让人有一种恶向胆边生的冲动啊!“
“太虚星主?”明佛一愣。
“就是邢旭泰。”叶信的微笑显得有些狰狞,他现在极度失望,也极度愤怒,原本想得很好,大家同心协力,抵御神庭的侵袭,等到他和神夜证道封神,去往灭法化界塔,截杀天域诸神的法身,同时也堵住神庭法身的退路,之后大目标是神夜掌控神庭,他则去扫平天域。
叶信的目标是天域,不成还有灭法世可守,他只把自己当成天路的过客,并没有争霸立威之心,现在看这样下去是不行了,没有霸主,大家都抱着自己的小心思小算盘,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众志成城。
“攘外必先安内。”神夜淡淡说道。
“是啊,先从身边人开始做起吧。”叶信点头道,他的视线似有意似无意的从红佛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