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隔壁房全无声息,战无极猜想两人正在密语。但过得片刻,他突觉有异,这话说得也未免过久。
瞬间,战无极知道自己行踪败露。
他当下再不犹豫,便想退开。岂料墙壁突然无声碎裂,尘烟纷飞中,有两道人影怪笑从烟中扑出,挟带着碎石断木翻掌疾拍战无极胸口。
战无极立时站定。
他本来打算撞窗逃逸,但观这两人掌风凌厉,便知无一不是高手。
如此一来,战无极再执意逃走。那么他撞开窗户的瞬间势必会有缓上一线的时间。这短知瞬间落在普通人眼中自是忽略不计,可对高手而言却是致胜的契机。最大的可能是对方两名高手趁他撞开窗户的瞬间施以杀手,那到时战无极将置身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由此可见,战无极的心思和反应也是上上之选,否则也不能以二五之龄便成为仅在白亦雪及墨白之下的年青高手。
黑牙瞬间刺出,枪尖晃动如同蜂鸣,荡出枪影无数迎上对方掌风,却是以攻对攻。
战无极展开瞬狱枪的暴雨式,此式最擅群攻,用来以一敌众再适合不过。配合战无极深厚的灵劲以及一往无前的气势,大有三军辟易之感。立时酒店房间里如同刮起狂风,下起骤雨,枪劲激荡风声呼啸,动人心魄之极。
枪掌相接,十数记如同爆竹般的大响炸起。
战无极闷哼一声,往后倒退。
他虽气势无双,终吃亏在匆促出手。且对方两人功力比他只高不低,三人短兵相接,战无极只觉自己长枪如同刺入泥沼中有力难施,不得以往后疾退。
岂料这两人心中惊惧比战无极更甚,他们却是丁邪丁恶那对兄弟。
当战无极听得洗月白之话时心神激荡,微微泄出气息立为他们所感。尔后洗月白故意压低声音,却是给这两兄弟争取时间默运玄功,方能一举破墙抢攻战无极。
这两兄弟本想一招制敌,不料对手高明得和他们硬撼数招而不败,仅小退数步。
丁邪丁恶最擅联手制敌,见战无极相当高明,知道普通手法不足以留住这年青高手。两人怪叫间朝战无极扑去,却于途中,丁邪突然缩到其弟身后,由两人变成一人。
这招和战无极的无定式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让敌人有无从下手之感。战无极一愣,便这分神间,丁恶跃起拳腿皆出,狂攻战无极的上三路。而丁邪则从底下如同陀螺般旋转滚至,张腿如刀,削往战无极的下半身。
两人看似同时出手,可落在战无极眼中,却知道半空的丁恶将落后丁邪一线。可这人拳风腿劲却隐隐封住自己上方空间,让他只得选择硬撼底下丁邪一途。
战无极很清楚,只要他去硬拼丁邪,将会陷入两人的合击之术中。到时如人入泥沼,脱身不得。
值此生死关头,他大喝一声。长枪闪电般刺向底下丁邪,上头丁恶嘴边方逸出笑容。却不料战无极枪势一改,竟不顾丁邪劲腿,黑牙上挑丁恶,一付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模样。
他这是在赌。
战无极虽不识得丁邪丁恶两兄弟,却从他们配合无间的攻击手段中看出这两人关系亲密。若非从小就培养出来的默契,是绝难在形势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还能够做出如此完美的配合。
如此一来,这份默契便成为两人唯一的破绽。像他们这般关系的人,是绝难忍受少了任何一人后的生活,所以必定相当重视对方性命。
可这些也不过是战无极的猜测,所以他只能赌赌看自己的运气。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一见战无极反挑丁恶,丁邪顾不得对他再下杀手。削往战无极腰身的劲腿改踢长枪黑牙,战无极哈哈一笑,长枪瞬间收回身后,原来他用的却是虚招,方能像现在般变戏法似的说收就收。
于是踢往长枪的腿直朝丁恶踹去,任丁邪见惯风浪也不由脸色大变。
趁两人手忙脚乱间,战无极争得一线时间,朝酒店窗户撞去。玻璃四碎,战无极已经半个身子跃出窗口。却在这时,一条皮肤苍白,青筋暴起的手臂当胸拍至。
时间角度无不恬到好处,取的正是战无极换气的短短瞬间。战无极万般无奈下,只得横枪格挡。
那人手掌拍在枪上,战无极只觉一股大力透枪涌至,直入体内。
他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却加速堕下。
飞落中,战无极看到破碎的窗户旁站着一个脸色阴沉的年青人。他牢牢记住修罗门少主的模样,在落地前连续几个翻滚卸去劲力。等脚尖点及地面瞬间,又借力腾移,在瞬息间便没入古城巷道中,转瞬不见。
“此子殊不简单,破了我二位叔伯的联击之术,又中了我一掌却不死只伤,不知洗老师可认得此人?”修罗门少主丁忌淡淡问道。
在他身后,洗月白走了出来,摇头苦笑道:“我哪有不认识的道理。他是云南战天之子,名无极,在龙渊十席高手中排名第六,身手相当了得。不过,他怎么会回来云南?”
“这个问题不问也罢,反正死人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丁忌冷笑道:“眼下我门三十六地煞便埋伏在这古城四周,除非战家大举来犯,否则他战无极别想离开大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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