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的颜色映入她的双眼,在低垂的睫毛缝隙中反射出点点摇晃的泪光。
过完年后,很快就迎来了她当年一鸣惊人、打开前途的那场音乐会。
小夏星眠参与的那场演出当天,夏星眠也去了。
她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隐藏在昏暗的观众席中,戴着帽子,没有人注意到她。
但她注意到了前排座区,有两个很熟悉的身影。
夏星眠没费什么功夫就认出了那是陶野和夏怀梦。
这场演出,她们居然是坐在一起的。
那时她在台上弹琴,聚光灯下专心致志,竟从未发现过这个巧合。
她看见陶野和夏怀梦好像在聊天,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她们的话题,会是关于我吗?
夏星眠看向夏怀梦的背影。
姐姐会怎么聊起我?
她眼一转,又看向陶野的背影。
姐姐……又会怎么聊起我?
在无端的幻想中,演出落幕了。音乐会结束后,夏星眠目送陶野和夏怀梦先后离去,然后默默独自离开。
后面的发展,她再清楚不过。
年轻的自己会一头扎进钢琴带来的荣誉与坦途中,在国外流连大半年之久。再回来时,爱情与亲情都是一塌糊涂的局面。
即便知道了结局,在看着它无可奈何地坠入深渊时,她还是忍不住痛苦的滋生。
在时间线回溯的最开始,她欣喜若狂,以为是上天垂怜,给了她一次千载难求的挽回的机会。可如今才发现,她来的从来都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她什么都挽回不了。
「无奈」这两个字,真正体会透彻后,才发觉这比剥皮拆肉更要令人绝望。
这种绝望把夏星眠折磨得有些精神恍惚。
她一会儿想到该去劝劝小夏星眠,一会儿又想到她好像什么都不该做,因为她必须维护历史不被更改。
但没多久,只要脑子里浮现陶野孤独的背影,她又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好像再不做点什么,她就快要疯了。
她跑去那不勒斯,在那家耳环店门口等着,等年轻的自己来买耳环。
她不知道自己从哪天开始等的,也不记得年轻的自己什么时候来。就坐在稍远一点的长凳上。寒风吹来,她裹紧大衣时,发现衣服比以前宽大了许多。
这是她和年轻时的自己最后一次见面。
她甚至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台词。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这么在心里自言自语着。
——带着耳环,回到那间房子。回到夕阳下彤云向晚的山坡,站在那个人的身边。
她等到了小夏星眠来,每一句清清楚楚说出来,等到的回复也是清清楚楚的旧时答复。
她几
乎想要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意识到她不可以这样做。
“多陪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