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其实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夏星眠却倦倦地摆了下手:“现在别和我说其他事,我真的没心情听。”
“可是这个事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
“我说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
周溪泛抠着手心,看夏星眠那么难受,她自己的话也堵在嗓子眼,吞吐都不是。
半晌,她的肩也耷拉下来,又倒了一杯水喝掉。
“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她,那就努力变成她的习惯吧。让她对你产生依赖。就算她不喜欢你,你走向别人,她也会觉得痛苦的那种依赖。反正不是还有一句话么,叫‘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夏星眠的手指从头发里缓缓垂下。
她没有应和周溪泛的说法,只是低喃: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
夏星眠很想像周溪泛说的那样,变成陶野的一个习惯。就算陶野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她,但看到她离开就会痛苦的习惯。
她说过,她不介意做陶野的小舔狗。她也不怕别人说。
她更不怕做一只飞不远的风筝,把线的那一端交给陶野。
可是她心里又冒出另一句话:
你可以爱一个人低到尘埃里,但没有人会爱在尘埃里的你。
她真的不懂自己该怎么办了。
她怕到最后,她没变成陶野的习惯,也没有被爱。
不过好在时间没有给她太多胡思乱想的空隙,Charlie跟着她回国了。
音乐会结束后,她前脚走,Charlie后脚跟着起飞。她才从奶茶店里和周溪泛告别,下一秒Charlie的电话就打到了她的手机上。
“Haveyoustartedyourwintervacation?”(开始放寒假了吗?)
她回答确实开始放寒假了。
Charlie:“Ibroughtmyteamhere。reparinganewcertinthiscity。Areyouiediningwithus?”(这次我带了我的交响乐团来,我们准备在暨宁筹备一场新的音乐会,你有兴趣来参加么?)
夏星眠:“When?”(什么时候?)
Charlie:“Youeiwodays。IrentedavilinNanshan。Ifyoudecidetojoin,youeandlivehereforabouthalfamonth。”(这两天就可以。我在南山上租了一间别墅,如果你决定来,可以在这儿小住半个月。)
似乎是一个人静静的好机会。
或许离开陶野一段时间,她可以把那些混乱的思绪捋清楚。
夏星眠答应了Charlie的邀约。
她回家去收拾行李。收拾的时候,陶野就站在她旁边,问她:
“你去哪?”
“之前在那不勒斯认识的一位国际钢琴大师,他请我去参与筹备一个新的音乐会。我大概去半个月吧。”夏星眠头也不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