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陆清岸一身飞鱼服,从后门进入致远书局,月桃看到清风齐月的陆清岸,眼睛也亮了起来。
“大人,您来了~”月桃停下手里的活儿,语气轻快道。
“嗯,听说今日公主来了?”陆清岸把身上挂的宝剑叩在桌子上,声音温和道。
“嗯,公主让奴婢给大人转交一封信。”月桃从怀里掏出信纸。
陆清岸接过,用没有受伤的手把信在桌子上展开。
清岸,
展信安。
从月桃口中得知君臂膀受伤,十分挂念,刀剑无眼,清岸万要保重。和清岸相识多年,常听君说:已无父母双亲,了无牵挂。
本宫不才,不知道自己能否做清岸心中的牵挂,让清岸出生入死时有一丝羁绊,对死亡也有几分敬畏。
我在顾府一切都好,切莫挂怀。
月桃是被本宫逼问下才松口说出你伤势的,本宫已答应她会同你说清楚,清岸勿要责怪于她。
牵绊,公主怎知你不是我陆清岸的牵绊?
陆清岸手指细细拂过笔墨,心里泛起涟漪:如不是为了公主,清岸拼死做这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月桃面色紧张地看着陆清岸的神情,从陆清岸一开始的眉头紧锁,到慢慢舒展,再到最后的会心一笑,月桃就知道,陆大人不会生她的气了。
“公主来书局还做了什么?”陆清岸小心翼翼地把信纸叠好,神情恢复了郑重,目光也略带平淡。
“陈伯言公子撞上了公主,公主深究原因,然后给了他几十两银子,最后把他写的书稿也带走了,说是七日后给他答复。”月桃给陆清岸倒了一盏茶,动作温柔地递给了他。
陆清岸眉眼一横,把茶接回来,在手里轻轻打转,声音温润道:“嗯,我知道了。”
卯时最后一刻
姜九在顾仕钧怀里终于醒了过来,微睁着半只眼睛看向旁边,顾仕钧竟然没走,此时正安稳地睡在她旁边,把姜九吓得可不轻。
姜九看顾仕钧没醒,就偷偷打量起了他,眉宇之间,尽显霸道之气,和你说话明明清风细雨但总是给你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凉薄的唇角和姜九说着说着就荡起令人目眩的笑容,幸亏姜九从小看陆清岸习惯了,要不然还真招架不住这斯。
“本相好看吗?”顾仕钧装模作样演了许久,也没见姜九有其他的动作,最后索性也不装了,卷翘的眼睑缓缓睁眼,深邃的眼眸看向姜九。
此时顾仕钧眼里的姜九眼睛十分明亮,好似皎洁的明月一般,闪烁着如水的光泽。
“顾相没去上早朝吗?”姜九试着从顾仕钧得怀里慢慢抽出来。
“这会子想着躲着本相了,午夜时分也是紧靠着本相呢。”顾仕钧坏坏一笑。
顾仕钧抱着姜九睡熟时,就感受到了姜九嘟囔着热,然后推开他,往床铺里面躺,后面更是热的把外衣也褪了去,可天快亮时,睡梦中的姜九感受到了冷意,竟然又误打误撞地主动投进了顾仕钧的怀抱。
凌晨的顾仕钧抱着姜九又沉沉睡去。
姜九这才低头发现自己的外衫不见了,只有胸前的抹胸,霎时,姜九的脸颊立刻变得通红,然后赶紧低头找外衫。
终于在床铺的最里面看到了外衣,谢天谢地,姜九背过身去,想把外衫穿上,可没想到顾仕钧从后面一把搂住姜九,语言魅惑道:“公主急什么,一晚上都看了,此时不觉得是欲盖弥彰了吗?”
盖你个大头鬼!
姜九的后背紧贴顾仕钧坚硬的胸膛,也让姜九的变得僵硬起来,尽量放松语气,低语道:“顾相说笑了,还是早些起来忙公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