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注意力被他们所吸引,一路走来都没有转移视线。前方有孩子在踢易拉罐,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那只易拉罐滚到了她的脚边。蔚海蓝低下头瞧了一眼,没有多想,立刻抬腿,漂亮的一记飞踢。&ldo;噢,ygod!&rdo;孩子瞧着易拉罐飞了好远,吃惊嚷道。蔚海蓝朝他比了个&ldo;耶&rdo;的手势。直到走近那一幢大楼,蔚海蓝才瞧见了六楼阳台上站立的男人。天空很蓝,偶尔有白云悠闲地飘过。雷绍衡只穿了黑色的薄毛衣,配了同色系的西裤。那种竖条纹款式的毛衣,会将他的身形修得更加挺拔。毛衣的边缘随意翻起些,率性地贴着皮带,一边耷拉而下,一边却被卡住,如此便一高一低。墨黑的头发,有些长了,随着轻风吹动,遮了他的双眸。可是他却弯着眼角,胳膊肘撑住台沿支头,目光紧盯着她,带着些兴味。这样的姿势,似乎已经维持了许久。蔚海蓝脚步微慢,想到他刚才一定瞧见自己踢易拉罐,不知怎得脸上一热,就像是被人抓了小把柄一样。公寓里,王珊在整理资料。一大堆的文件搁置在茶几上,看来方才已经持续了长时间的工作模式。王珊立刻起身,&ldo;蔚小姐,您回来了。&rdo;&ldo;你忙你的,不用管我。&rdo;蔚海蓝说道,王珊应允坐下,继续埋头奋斗。阳台上站的那人终于开口,男声沉沉飘来。他在喊她,&ldo;蔚‐‐&rdo;又是这样的呼喊。蔚,喂,喂。蔚海蓝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向了阳台。他侧身望向她,晴空之下,他的笑容竟然比阳光还要耀眼。雷绍衡盯着她瞧了一瞬,忽而拉过她,将她锁在胸前,随即转身眺望这片风景。他的双手环着她的身体,圈在她的腰际,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有些重量,这样的姿势亲密得如同爱人。&ldo;下午还上课么?&rdo;他低声问。&ldo;不上。&rdo;&ldo;恩?&rdo;&ldo;放假设计作品。&rdo;&ldo;放几天?&rdo;&ldo;月底交稿。&rdo;&ldo;这样啊……&rdo;他的声音绵长富有磁性,微笑说道,&ldo;那我就要把你打包带走了。&rdo;蔚海蓝尚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又是沉声吩咐,&ldo;王秘书,整理行李。&rdo;用过午餐立刻出发,车程耗费了几个小时,下午近四点的时候,终于从纽约城赶到了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这里是美国的首都,属联邦政府直辖特区。车子穿梭于这座繁华城市,最终来到了一处豪华酒店。他并没有下车,只让王珊陪同她进了酒店。&ldo;雷先生近日非常忙碌,应酬很多,春城的事务所成立后,美国这边就已经开始撤离。大概就在这几个月,会结束美国的事务所,将事业重心全部转至国内。&rdo;王珊倒了杯水给她,又是想到什么,急忙从行李袋中取出一只蓝丝绒的木盒。她走到她面前,将盒子打开,&ldo;蔚小姐,您看看喜不喜欢?&rdo;蔚海蓝正在喝水,听得她这么说,扭头一瞧,只见木盒里一片璀璨闪烁。用玛瑙镶嵌而成的可爱小糙莓,卡通的米老鼠却是白金的,金光闪闪的公主王冠精致小巧……竟然是各种各样的钥匙扣,每一枚都是昂贵不菲。&ldo;蔚小姐,雷先生昨天回到纽约,就先送来了这份礼物。后来我给忘记了,请您不要生气。&rdo;王珊一如既往温和的女声,尽忠职守地做着本分工作,包括转送这份礼物。但是此刻,这些话语听在蔚海蓝,却觉得是在替他说好话,目光扫过那些闪亮的钥匙扣,从她身边静静走过,不冷不热地说道,&ldo;放下吧。&rdo;王珊愣了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夜色不知不觉中深了,空中悬有一轮皎洁明月。蔚海蓝正在房间里安静冥想构思,却没什么灵感。房门突然被轻轻敲了几下,她应了一声,王珊开门道,&ldo;蔚小姐,雷先生找您。&rdo;蔚海蓝只得放下画板,走到大厅。那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他的手中拿着那只蓝丝绒木盒,无聊地把玩着那些璀璨的钥匙扣,一个个拿起,又是一个个放下。&ldo;怎么?这些不好吗?&rdo;雷绍衡笑着问道,黑漆的双眸直视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