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怎么能用这种手段赖着人家呢?太无耻了,太不要脸了!
叶将白一边谴责自己,一边愉悦地勾起唇角。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气的,气她欺骗,也气她逃离,可一旦回到她身边,叶将白发现,什么生气啊愤怒啊,都抵不上她一个拥抱。就那么抱一下,心里再多的怨怼都消散了个干净。
没出息!
“主子。”良策躲在隔断外头,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打扰,“大夫过来了。”
一听这话,叶将白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咳嗽两声,摆手道:“让他随意去交差,就说开过方子了。”
“这……王府里的人,怕是瞒不住殿下。”
“那也得瞒!”
“……是。”
良策知道自家主子有多怕看大夫,但他这病情实在拖得久了,他也只能阳奉阴违一次,偷偷地去七殿下那边告个状。
于是,叶将白正浑浑噩噩地半睡之时,就听得大夫的药箱响动,那瓷瓶的碰撞声,惊得他立马睁开了眼。
目之所及,赵长念背对着他站在一个大夫旁边,那大夫正在往外掏药瓶子,似是在拿底下压着的什么东西。
“不用先把脉么?”良策小声问。
大夫答:“望闻问切,光是望就知道这位病人病得严重,非针灸不能达也,老夫先拿出来备着。”
长念点头:“刘大夫的医术是极好的。”
“殿下过奖。”
“……”叶将白面无人色,见赵长念要转身,立马闭上眼装死。
长念转过身,带着大夫来床边诊脉,扫了一眼他紧闭的双眸,微笑道:“大夫,病得实在严重的话,还会有知觉么?”
大夫配合地摇头:“以这位病人眼下的状况来看,应该是昏睡过去了,扎上十针八针也不会有反应。”
“这样啊。”长念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他装病骗我,看来是冤枉他了。”
伸手把了脉,又翻了翻眼皮,大夫道:“高热这么严重,如何能是装的?殿下请移步,老夫这便要施针了。”
“大夫请。”
寒光粼粼的一排银针,看得良策都咽了口唾沫,那大夫手脚十分利落,找准穴位,一针便下去了。
叶将白努力绷着身子,不敢给任何反应,但他实在是怕啊,心里连连哀嚎,世上怎么会有人把银针这东西当救人的呢?这分明是要人命的!
尖锐的疼痛在各个穴位炸起,一下还不算,那大夫拧着针尾使劲儿将针往他肉里送。
一个没忍住,叶将白闷哼一声。
“呀。”长念低呼,“他有反应了!”
“殿下不必惊慌,这是身体的反应,病人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大夫沉着地放了针,又捏起一根新的,扎进穴位里。
长念清晰地看见叶将白脸上抽搐了一瞬。
莫名的,她觉得心情好了起来,掩唇偷笑了好一会儿,清了清嗓子问:“还要扎多少针?”
“还有五针,扎着三柱香的功夫就可以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