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恒这语气,似乎并不生气,窦漪房偷偷抬眼观察刘恒,却对上了刘恒的目光,还见到刘恒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
“快起来,本王逗你玩呢。”刘恒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扶起来。
“你好坏!”窦漪房撒娇着用粉拳捶打刘恒的胸膛。
刘恒看她那气的粉粉的脸颊,喜爱不已,一把给她来一个公主抱,调笑道:“本王还有更坏的……”
窦漪房知他心意,眼波荡漾,细声道:“快将我放下来。”
刘恒哪会听呢,抱着她走进了卧房。
……
夜,夜色清幽、寂静。
上弦月挂在树梢,月色凄迷。不知道是月色原本就是这般,还是因为蝶叶的眼里喊着泪水。
谢宫人刚刚来过,带来了大王的旨意,还有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盒子里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鹤嘴壶,还有一只夜光杯。
鹤嘴壶的嘴里透出淡淡的酒香,这可是代宫里最好的酒,但也是最致命的酒。
蝶叶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她流下了眼泪。
而蔚慕玉依旧平静,平静得像一潭镜湖。这些日子,外头的事情她都知道。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被处死,她知道刘恒的用意。死,是她能为刘恒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所以她一点也不觉得可怕。
如果没有刘恒,她现在依然还是一名任人呼来喝去使唤的宫女;如果没有刘恒,她不会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以前在窦漪房面前她不承认自己爱着刘恒,因为那时候她不知道爱怎么一回事儿,只知道刘恒能给她欢乐,给她荣华富贵。
现在她知道了,但也完晚了。
“蝶叶……”
“主子……”
蔚慕玉取下左手手腕上的手镯,交到蝶叶手里,这是她最后能给蝶叶的东西。这块手镯是她还在汉宫做宫女时,用半年的积蓄在玉器店买下来的。
和现在她能得到手镯比起来,这个手镯根本不值几个钱,但却很有意义。
“你先出去吧!!”
“奴婢想陪着主子。”
蔚慕玉缓缓摇头,“我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难看的模样,你知道吗?”
蝶叶退了出去,带上了门,倚在门口默默的哭了。
蔚慕玉拿起鹤嘴壶,斟满了一杯酒。这酒似琼浆玉液般清冽,芳香。夜光珠在烛火的照耀下格外晶莹。
蔚慕玉拿在手里,没有多想……没有留恋,就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杯子掉在桌上,又从桌上滚到桌边,最后掉在地……
翌日。
窦漪房请来了太医来给青萝看胎,太医看过,确认青萝的胎儿很好,没有异常。窦漪房称谢,令淡荷送太医离开。
她坐到青萝身边,越发觉得青萝像个母亲了。如今,这个孩子是青萝所以的寄托。
窦漪房不禁想起了自己怀孕的那段时间,那真是美好的日子,只可惜……后面她没有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