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把心里的疑虑说了,末了道:“你拿主意吧!毕竟你们是亲兄弟,更了解一些。”
赵琛沉思道:“太子心性多疑,关键是他身边的人左右和影响他,听说东宫辅臣太子恩师贾庸和严炳文被太子放出来,这俩人平常给太子出了不少主意,有这二人须得万分小心。”
“你是说,不过东宫去。”柳絮问。
“我若不过去东宫,太子就会疑心我包藏祸心,欲除之而后快,我们现在京城,太子代理朝政,掌控京师,现在尚且不能得罪他,跟他撕破脸。”赵琛思虑的多。
柳絮暗想,皇上的病症大有起色,太子不敢为所欲为,想来去东宫饮酒无碍,放心地让赵琛去。
夕阳西下,太子东宫设宴,大皇子宁王、三皇子睿王、四皇子简王,五皇子梁王,六皇子,齐聚东宫,赵泽态度亲切,不似原来兄弟间剑拔弩张,东宫摆下酒宴,太子赵泽冠冕堂皇的理由,替父皇犒赏众位皇子,虽皇帝病中,不好歌舞弹唱,酒菜丰盛。
赵泽先笑着开言道:“众位兄弟辛苦了,连日来守在父皇宫门前,不过好在父皇的病情大有起色,我等兄弟喝一杯酒,祝父皇龙体康泰。”
众位皇子各怀心事,太子提议,敷衍喝上两口。
赵泽命人打开宫廷御制几坛子好酒,没有歌姬助兴,众位皇子饮酒提不起兴趣,酒宴气氛没那么畅快。
赵泽击掌,从帷幔后翩翩步出几个身姿曼妙的歌舞伎,分别走到各位王爷身旁劝酒。
几位王爷搂着美人,动兴,酒坛子里的酒水下去不少。
酒是色媒人,几位皇子搂着怀中的美色歌姬*,赵泽朝左右使了个眼色,两个太监抬进来一坛子皇封御酒,当众开了皇封,赵泽命人一一斟满各位皇子身前的酒盅,端起,笑容满面,“父皇病情好转,父皇传旨明召见众位皇兄皇弟,众位皇兄皇弟辛苦,父皇让我好好款待各位兄弟,我敬各位兄弟一杯酒,聊表寸心。”
梁王府
赵琛去太子东宫赴宴,柳絮想皇上病渐轻,自进京,没去后宫拜见太后、皇后和淑妃娘娘,吩咐海棠更衣,换上宫装,带着玉钗和海棠坐车去皇宫。
到了皇宫宫门,下车换轿,小轿走在两侧高墙的甬道上,夕阳晚照,两旁高墙遮挡,甬道上投下一片暗影,不知为何,柳絮心里隐隐不安,太子狡黠的眼神总在她眼前晃,赵琛进乾清宫看皇帝之时,御医断言,皇上病重不治,突然好转,太医院的御医们是吃白饭的吗?敢妄加推断,此事匪夷所思。
柳絮不知是什么驱使,命抬轿子的宫人掉转轿子去乾清宫。
柳絮透过轿窗,探头张望,乾清宫门前警戒森严,柳絮命轿子绕道宫门前,乾清宫两扇大门紧闭,突然,宫门打开一条缝隙,出来一个老太监,柳絮顺着缝隙往里看,里面人来人往,一片慌乱,大门在那个太监身后关上,柳絮看那个太监竟是往太子东宫方向去了。
柳絮有一个预感,皇上的情况不妙,突然,脑子灵光一闪,皇上喝下一碗粥,不是病情好转,而是回光返照,里面的太医院的御医不会不清楚,梁王等兄弟在外面不知内情,太子一定是知道的,太子明知道父皇临大限,召集众兄弟饮酒作乐,蒙蔽众兄弟,皇上就是这一两日的事,难道能瞒得住吗?
柳絮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太子要提前下手,发动宫变,铲除众位皇子。
柳絮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命抬轿子的宫人往太子东宫。
一路上柳絮催促轿子快点,她心里发急,不知此刻东宫内情形怎样,太子是不是已经下手?自己赶去是不是太迟了?
柳絮心如火焚,只恨自己不能一步飞过去。
柳絮到了东宫门前,不等小轿停稳,跳下轿子,直奔东宫里走,东宫门口守门的太监拦住,“众位王爷饮酒作乐,你是哪位,一个女流之辈,擅闯男子之地,意欲何为?”
玉钗跟在小轿子下面跑得气喘嘘嘘,闻言喝道;“大胆,没看是梁王妃,狗奴才,胆大包天,竟敢对王妃无礼,一会禀报太子,拿下问罪。”
吓得宫门口几个太监急忙跪下,“奴才等不知王妃驾到,多有得罪,王妃恕罪。”
柳絮没闲工夫跟他们啰嗦,直接往里闯。
柳絮心急如焚,直到听到里面欢笑声,间或有女子娇滴滴撒撒娇声,心才稍稍放下。
宫人不及拦阻,柳絮已一步跨进大殿上。
众位王爷酒已半酣,大皇子宁王好酒,此刻已醉眼惺忪,估计太子若这时候公然动手,众位皇子即使武功超群,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柳絮扫了一眼,赵泽正端起酒盅,话说了一半,被柳絮打断,赵泽初看见柳絮,眼睛一亮,不由兴奋,“五弟妹赶来凑热闹……。”他话未说完,柳絮直奔赵琛案几前,赵琛身旁正有一个歌姬陪着,那个歌姬撒娇,“王爷一晚上不饮酒,是对奴婢不满意。”
柳絮疾步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扯着她的头发,甩了两个大耳刮子,“贱人,竟敢勾引我丈夫,你好大胆子,不想活了?”
紧接着就是一顿踢打,又下手拧那个歌姬,那个歌姬吃不住疼,尖声大叫,“王爷救命。”
大殿上的众位皇子全都傻眼了,哪里冒出的美人,这么大的脾气。
赵琛叫了声,“王妃,此处是东宫,不得无理。”
柳絮闻言,放开那歌姬,冲过去一把揪住赵琛的衣领,“你竟敢骗我说去宫里给太后、皇后娘娘请安,原来在这里搂着美人喝酒。”
背人朝他递了个眼色,赵琛会意。
柳絮扯着赵琛出席,“走,你我夫妻去太后哪里评评理,你我新婚,你不在家陪我,惦记别的女人,你忘了怎么跟我说的,不碰别的女人,这才几日,你就全忘了。”柳絮边说边往外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