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宫里因为瑜嫔的小产生,燕帝大为震怒,毕竟是近几年来好不容易才有的一个皇嗣,加之先前皇太后和皇贵妃之死压着的火气,一怒之下将瑜嫔身边侍侯的一干人等都给杖毙了。
消息传来镇北王府的时候,谢诩凰正悠哉悠哉地坐在小湖边喂着鱼,这样的处置也是意料之中的,若是这瑜嫔小产的事摊到她身上了,只怕长孙仪还得继续窝着火没处发呢颅。
“备些补身的药材,这两日有空了进宫去看看瑜嫔娘娘。”
“看她?”晏西挑眉道,她们跟她很熟吗?
“这回是想一箭双雕把我算在内的,虽然没波及到我,难保不会再有下次,是该给点教训。”谢诩凰冷然道辂。
只是,她毕竟不是内廷中人,要对付这些宫里的人,还得靠宫里的人,瑜嫔有了丧子之痛,又岂会善罢干休的,她要做的只要在这个时候帮她一把就行了。
晏西明了她的意思,点头道,“知道了,不过燕大王爷不是说不让你再进宫去吗?”
“你听他的,听我的。”谢诩凰斜了她一眼哼道。
“当然听你的。”晏西连忙一脸忠心地回道。
谢诩凰倚栏打量着水中争食的锦鲤,问道,“你派人到苗疆打听的事儿,什么时候能有准信儿?”
“这个,我现在也说不准,我已经催她尽快了。”晏西道。
她当然也稀望龙靖澜快点给她消息,早点揪出沈玉邪的尾巴来,省得她们事事儿都被他压着,这滋味儿着实不是那么好受。
谢诩凰抿了抿唇,也不再催促了,只是问道,“豫亲王府怎么近有什么动静?”
“应承祖被豫亲王和南宫府的保护得很周密,咱们难有下手的机会,那个病蔫蔫的豫亲王也是足不出户的样子,一般人一个月都难见他一回。”晏西坐在亭中的石桌上,一下一下晃着腿,“你真怀疑姓沈的会是他?”
“目前为止,在燕京之中,能重点怀疑到的也只有他了。”谢诩凰道。
“也是,上一回咱们试探失了手,统共就那么几个人,排除之后也就他最可疑。”晏西嘀咕道,一想到那死精死死精的沈玉邪,不由为这一次的计划又开始捏一把汗。
谢诩凰将鱼食盒子往桌上一放,拍了拍手上的渣滓,道,“也可能我们那时候怀疑的人都不是,只是有人引开我们视线的障眼法也不一定。”
晏西一听无力地叹了叹气,“真真是物以类聚,难怪谢承颢能跟他凑到一块儿去,一个个肚子里的弯弯绕太多了,你们咱们这回要是再把他惹毛了,会不会直接跟咱们翻脸了?”
毕竟,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多着,现在翻脸了好像对她们没什么好处。
“我们想用他的势力,他一样也在咱们这里盘算着好处,真的撕破了脸,也不至于威胁到各自的利益。”谢诩凰冷静地分析道。
沈玉邪帮她们也一定有着他的目的,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她跟他那点亲密关系,只是目前她对这个人知之甚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而已。
“既然是这样,这次逮着机会得手了,就要狠狠出口气才行。”晏西说着,狠狠地挥了挥拳头,一副恨不得现在就要把人揍一顿的凶狠样子。
谢诩凰淡淡地笑了笑,道,“豫亲王府那边,别掉以轻心了,是府里的人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要回报。”
“知道了,这么关键的时候,我可不想不错过了收拾姓沈的机会。”晏西咬牙切齿地道,那混帐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正说着,一抬头又瞧见园外,大步踏进园子的人。
谢诩凰顺着她的目光望了一眼,一身玄色修身长袍的燕北羽正健步而来,她浅笑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今天没什么特别忙的事情就先回府了,你要不要出去转转。”燕北羽问道。
谢诩凰摇了摇头,道,“不了,今天不太想出去。”
晏西见没自己什么事儿,识趣地走开了。
“你还让侍卫盯着应承祖?”燕北羽走近问道。
“那是王兄的密令,决不留着这个人。”谢诩凰道。
她是派了她身边的侍卫去盯着应承祖,但应承祖只是个借口罢了,实际想盯着的还是豫王府,但
tang如果他直接找上豫王府,以沈玉邪的禀性肯定会开始怀疑她了。
“你倒是听你王兄的话?”燕北羽道。
“我敢不听吗?”谢诩凰转头继续打量着水里的色彩斑斓的锦鲤,道,“只可惜现在南宫家的人看得太紧了,我的人一直下不了手。”
“事已至此,他要说的什么也早说出来了,再杀他还有意义吗?”燕北羽问道。
“那也不能就此放过他,以后北齐的臣子还不都群起而效仿,此风决计不可长。”谢诩凰决然说道。
燕北羽知道劝不下,索性也不再多说了,只是道,“你别自己去动手就是了,省得再落得一身伤回来,又得累及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