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怨言,最近上奏折的折子都送到宫里了,可要送过来?”贺英小心翼翼询问道。
“让人烧了便是,朕便是不看,也知道他们要奏些什么。”燕北羽啪地一声合上手中的奏,冷然道,“正事用不上他们,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尽是他们。”
“陛下将朝中兵部任用也是出身较低的将领,如今破例用这些寒门士子,越来越危及到他们的利益,自然是坐不住了。”贺英叹息道。
这些人都是自大周亡国后,由老主子安排跟随少主离开燕京的老臣,如今少主复国之后却并未重用他们,自是惹得他们诸多不满。
“朕已经养了他们这么多年,这是南楚,不是大周,将来能在这朝中为官者,只有能者居之,无用之人,朕不会长留。”燕北羽冷然哼道。
他带兵一步一步将这江山夺回来,可不是用来养他们的,还想过大周那时纸醉金迷的生活,那便来错地方了。
这样的人再一直留在朝中,南楚也只会像大周大燕那样,最终走上一样的亡国之路,他可不想历史再重演一次。
贺英闻言一阵心潮激荡,不管是从军事才能还是主政能力,这个人无疑完全具体了一个圣明天子民拥有,唯有对于感情对于那个人,他完没有一个帝王该有决断。
他这般舍不下那个人,可是那人如今已是北齐王后,他即便真要跟北齐王一争高下,只要那具人还在北齐,他心有牵念,必然就是落于下风的那一个。
睿智如他,这些他都能看到,他又如何能看不到,从那人决然前往北齐的那一个,他就已经输了,可他不肯认,还要去将人找回来。
“北齐,还是没有动静?”燕北羽侧头瞥了她一眼,询问道。
“并没有异常之处。”贺英道。
“不可能,一定还遗漏了什么地方。”他有一种预感,谢承颢已经向他撒了一张大网,而他到现在也对他所安排的一切知之甚少,这让他如今在这场较量占得先机。
“可是派去盯梢的探子一丝也没有怠慢过,但确实没有发现有别的异常之处?”贺英道,从他下了旨意,派去盯着北齐的探子一直监视着北齐。
“那就盯紧了在燕京朝中出入这些人,看看他们都见了些什么生人?”燕北羽郑重交待道。
“陛下的意思是,北齐与朝中人有勾结?”贺英惊声问道,这些都是大周过来的老臣,便是后来跟随少主,也都是忠心耿耿的,犯不上与北齐勾结。
“尤其是庞大人那些人。”燕北羽嘱咐道。
他一步一步地逼庞宁,就是想知道他到绝路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可直到现在他也未露出马脚,这便让他不得多警觉几分了。
毕竟,当年皇爷爷将他托付给这样的人,便是知晓此人心机深沉能助他成事的,可是如今这个人已经不是他的助力,而是他的绊脚石了,而且他的野心也远是皇爷爷当初没有料到的。
“庞大人虽然与陛下有嫌隙,应该还不至于与北齐王勾结来谋害您。”贺英皱了皱眉,道出心中的看法。
毕竟,南楚若是落于北齐之手,以北齐的行事行径,定不会容得他坐在这样的位置,庞宁也非无知之人,当不会做这等自取灭亡的事。
燕北羽冷然笑了笑,道,“多加防范,总不会有错,至于最后到底是忠是奸,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是。”贺英垂首,没有再追问下去。
这个人不仅是不信任庞宁,便是他这样出入在身边的人,他也没有全然相信的。
不然高昌那边的事,他不会交给他人去办,而未经他的手,可见他对谁都防了一手,而暗中他到底又还在谋算着什么,他实在难以去揣测。
“这些折子已经批了,送出去吧。”燕北羽合上最后一道批完的折子,淡声说道。
贺英取过折子,躬身道,“奴才告退。”
“等等。”燕北羽叫住已经走出几步的人。
“陛下还有何吩咐?”贺英问道。
燕北羽静静地望中园中的葡萄架,沉吟了好一会儿,问道,“她在北齐宫中如何?”
他想知道她在那里过得怎么样,又怕知道了自己会一刻也等不下去,所以他一直忍着没去追问,可是终究也还是忍不住思念如狂的心情。
“北齐宫中防守严密,咱们的很难进去,她又甚少出宫,所以并不知祥细情况,倒是晏家兄妹会时常入宫,前些日子晏家大公子时常带着药箱入宫,想来是病了还是怎么的。”贺英如实道。
不然,那北齐宫中还有谁能请得动晏家大公子亲自去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