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马脚子,大部分人都骑着骡子赶路,个别几个舍不得骑,一直步行,次松要陪他们,一开始也没想到让女人骑上去。蒋逊坐上了骡子,他们的脚程就快多了,眨眼就走了大半的路。蒋逊披着擦尔瓦,晃晃悠悠的,更像是来旅游。边上的人脸有点冻红,略显疲态,也许想提神,这一路已经抽了两根烟,要抽第三根的时候,烟盒已经空了。贺川说:&ldo;包!&rdo;蒋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路,没理他。贺川又说了声:&ldo;包!&rdo;蒋逊把包往边上一砸,贺川稳稳接住了,打开拉链翻找香烟,突然听见一句:&ldo;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rdo;贺川侧头看她一眼。蒋逊仍旧看着前面,凉凉地说:&ldo;像娘炮,这么一看,你戴耳钉还挺合适。&rdo;贺川拎着包,也不摸烟了,凉笑了声:&ldo;怎么,不搭理你,就是娘炮了?&rdo;蒋逊睨他:&ldo;你吃枪药的样子跟女人来大姨妈一样,不是娘炮?&rdo;&ldo;这就叫枪药?你还没见过我真吃枪药。&rdo;贺川把包还给她,顺了顺骡子的脖子,从次松手里接过了牵绳。走了一会儿,蒋逊漫不经心地问了声:&ldo;你吃醋了?&rdo;问完,她心里却否定了下。贺川回头看向她:&ldo;想什么呢?&rdo;&ldo;你吃醋。&rdo;贺川笑了:&ldo;我像吃醋?&rdo;像,但是没道理,这不是他的性格,可却没有其他合理解释。蒋逊说:&ldo;像。&rdo;贺川说:&ldo;你也有自恋的时候。&rdo;蒋逊问:&ldo;那你板什么脸?&rdo;&ldo;我跟你板脸了?&rdo;蒋逊说:&ldo;贺川,你这样有意思么?别冲我发这种小脾气,不像个男人,我也烦这套。&rdo;贺川打量了她一会儿,又一声不响地转回了头。很快跟次松他们道别了,贺川给对方几张钱,对方死活不要,最后硬塞进去,次松把自己的干粮一股脑的全给了他们。越野车停在小道口,车身被雪完完全全覆盖住了,贺川把车里的木棍拿了出来,和蒋逊一人一根掸雪。没想到以防万一的木棍居然能派上这样的用场,蒋逊本来想夸他挺有先见之明,话都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想搭理他。两人一直无话,掸完雪,发动了半天车子才上了路,这次贺川开车。半途他们给阿崇打了个电话,预估回程时间:&ldo;今天赶不到河昌,晚上得歇一晚,明天到。&rdo;阿崇说:&ldo;你们得尽快回来,蒋逊的车子还要回来解决,那三个人昨天就出来了。&rdo;贺川猜他们也不会一直被拘留,问:&ldo;自己出来的,还是有人来捞?&rdo;&ldo;有人捞。&rdo;&ldo;什么人?&rdo;&ldo;我在打听呢,应该是他们的大哥,我没见到人。&rdo;阿崇说完,又跟旁边应了一声。手机开着扩音,蒋逊听到那边似乎有女人喊阿崇的名字,贺川自然也听见了,说:&ldo;你又搭上了什么女人?&rdo;阿崇声音有点心虚:&ldo;哪里有什么女人啊,没啊,男人!&rdo;贺川懒得计较:&ldo;别耽误正事。&rdo;&ldo;放心放心,不会耽误!&rdo;不打自招。挂断电话,贺川侧了下眼,开了会儿车才问:&ldo;饿不饿?&rdo;蒋逊说:&ldo;大姨夫走了?&rdo;&ldo;……&rdo;贺川顿了会儿才开口:&ldo;饿了先吃点干粮,今天尽快赶到双鞍县。&rdo;蒋逊问:&ldo;有什么吃的?&rdo;&ldo;牛棚里吃过那些。&rdo;蒋逊不喜欢那个味道,她从后面翻出一个圆根,擦了擦直接咬了一口。贺川瞥了一眼,说:&ldo;我也来口。&rdo;蒋逊故意把自己咬过那面递到他嘴边,挑衅地等着他。贺川垂眸看了眼白白的圆根上的大口子,上面还有两排牙龈,汁水挺多。他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大口,把那口子加大了,嚼着说:&ldo;放了三天还挺新鲜。&rdo;蒋逊瞄了眼圆根:&ldo;这个给你了。&rdo;贺川笑着:&ldo;怎么,又嫌恶心?&rdo;&ldo;嗯。&rdo;贺川说:&ldo;你浑身上下哪里没被我咬过?不恶心你自己?&rdo;蒋逊笑了笑:&ldo;你确定你全咬过了?&rdo;说着,她就着他咬过的圆根位置,偏了偏,咬下一口,细嚼慢咽,汁水润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