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歇一躲没躲,任由那温热的气息划过了他的脸颊。在小丫头看来他是不存在的,所以摸到的自然也是空气。只不过他,有些僵。
整个院子里如春再现,所有的冰溜溜都化成了漂亮的水帘。房檐,树梢,缸边,陈如梅不禁一笑,宽慰中带着一丝困惑。小女孩也笑了,笑的很甜,不过看的依然是那个不存在的他。
僵立一瞬,他食指一动,随着只听“啪”的一声,陈如梅身后掉下了一块石膏,而那骨折的腕部,已完好如初。
画风一转,
大雨滂沱,喧闹的集市悻悻而散,陈如梅被淋了个措手不及,但她没有避雨,而是将小推车一舍跑了起来,像是国家百米赛,拼了命上!一车菜也不要了。
另一边,小女孩杵在学校门口,双手抱怀,怀里是那帆布做的小书包。君无歇又是突然出现,看小丫头浑身被浇得死透,他瞬时腾在了空中,道:“现在,我就破了你这天!”语气微沉,手中灵力滚滚而起,直达天际。说完他五指一收,只见那滚滚黑云被一只无形的力量攥成了榨粉!雨点小了下来。
他转手又是一抓。一片,一片……
两息微过,头顶之上的阴云被他揉成了筛网,天空露蓝,第一缕阳光洒向了大地。他向下望去,看着小女孩唇边的涟漪,他微微一笑,横了下来。法力消耗过度,有些虚弱。
这怕是他第一次这么落体,速度越来越快,身下是一排梧桐。一米之距,他侧身一转,直接双脚着了地。是虚了些,但身手一样敏捷。
谁也看不到他,更不会有人知道这换天乃他所为,都以为这天气,神经了!再向小女孩一看,已被陈如梅抱在了怀里。
。
华安初中,
一男学生双手捂着肚子哭啼啼地跑出了教室,刚离开学校,就被一红影打成了残废。君无歇一根手指在男孩子肩颈、股下这么一点,那孩子就像被卸掉骨头躺在了校门口。
而他,一直在看着教室的方向。本是温柔的眼神突然划过一丝厉色,他微侧头,对男孩子道:“你惹她伤心了。她不喜欢别人残害动物。”
哪里像是一个孩子所言,越发觉得这声音,磁铁一样,无论是喜还是怒,都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单单低沉的几个字,却有撼天之效。
。
小女孩又长高了一截,背着一个双肩帆布包,依旧独一无二,与她的鞋子一样,仍是有人一针一针缝起来的。夕阳下,女孩慢悠悠地走着,君无歇就立在女孩身后不远处,此时女孩换了冬装,而他依旧是那身红衣。
马路上好像就他们两个人,车也很少。走着走着女孩停了下来,身前是一个不算宽的十字路口,由于车少,路上积雪都压成了冰晶。绿灯一亮,女孩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几步。
这时!突然从右前方驶过一辆大卡车,满满一车一袋一袋的,看不出是什么,冒了尖。这条路报不上名号,所以很多人视红绿灯于无物,看来司机亦是,直接向左一拐!
那车速,投胎也要不了那么快,待车头擦过旁边花池的石头,司机傻眼了,怎么会有个花棉袄?随着一个急刹反打。不料,那笨重的身躯脱离预判,一下子倒了过来——
此时真不晓得是什么刺耳的声音,听得人难受。车身一倒,如乌云遮顶,女孩根本躲不及。君无歇也没心思悠悠散散了,一闪身,一手压住车头,一手“扳”着车厢往上一掀,嘎的一声,车身翻滚着向上而行,而车头连带司机,陷地三尺。
若不是不想丫头看了血腥,他又岂会轻饶。那这一逆天现象,还是让女孩一怔。他转身朝女孩走了两步,温声道:“丫头,吓到你了吗?”女孩听不到他的关切,不过还是向他看了过来。
这时,“砰”的一声巨响!车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马路登时开花般裂,车身凹瘪,“白雾”四起。君无歇一挥手,将那白雾定在了散落状态。随着他一步移到女孩身前,又道:“丫头,真的吓到你了?”女孩竟也将视线拉近了,只是眸中的神色,看不出几个意思,但肯定不带惊恐之意。
那丫头,好像总是能准确无误的判断他的位置。
静默一会儿,女孩微微一笑,道:“是你吗?”此时天空漂亮极了,被一团白“雾”笼罩,那事故现场变成了一场干冰表演。而女孩身侧,则是清清朗朗。
稍微一顿,女孩继续道:“我不怕!刚才有没有吓到你?应该不会,……是你做的?…”说完笑笑从他身边擦了过去。那个笑,有点自嘲的意味。
望着女孩的身影,他微微勾了下唇,回道:“好丫头,是我,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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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上。
女孩在纸上唰唰的写着,他走过去一看。竟是,你、你、你!瞅着女孩认真的模样,他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默道:“丫头是真不上男老师的课。”
忽然,
一白点直袭向了女孩的美人尖。看这速度非把人打肿不可,君无歇摇摇头,随手一挡。那粉笔“啪嗒”一下,落到了女孩的本子上。女孩头也未抬,粉笔一丢,手下继续。
讲台上男子眉头一皱,抬手又是一根,这次,怕不是用了吃奶的力气。君无歇侧目,无名指轻轻一弹,只见那粉笔颤栗一瞬,随着箭一样冲了回去,袭着一股冷风。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