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公主自幼被章皇后严格教养长大的,风度礼仪极好。不过,她性子比宁寿公主率直,姐妹两个私下相处的时候,喜欢有什么便说什么。
宁寿公主幽幽叹了口气,“咱们是皇室公主,从一生下来就是金枝玉叶,依我看,还比不上她呢!驸马比咱们身份低,咱们也难管,她嫁了小十,倒能把皇太子管得服服贴贴。”
宁寿公主的驸马,福寿公主的驸马,没一个肯安生的。或是在府中和侍女眉来眼去,或是流连风月场所,总之不肯为高贵的公主妻子守身如玉。两位公主看看自己,再看看阿玖,真是气不过。公主都享受不到的独宠,阿玖凭什么可以?她都从一名普通官员之女一跃成为太子妃了,居然还敢嫉妒不容人,简直太不知足了。
因为她做了太子妃,她父亲已被封为广宁侯。广宁侯啊,那可是一等侯爵,年俸一千五百石。多少将军在沙场浴血奋战大半生,也挣不到这么个爵位。她父亲却凭着嫁个女儿给小十,轻轻松松的便成了侯爷。朝廷待她如此之厚,她却对小十如此刻薄,她……她怎么好意思呢?
两位公主觉得,再任由阿玖独霸东宫,肆意欺负小十,那真是没有天理了,那真是老天爷不长眼。
孩子们在一边嬉戏,安儿手中举着个小莲蓬,亲手剥着莲子,“有股子清香呢,真好。”剥了一粒莲子放入口中,迎着清风,惬意的咪起眼睛。
她有十二岁了,拨高了不少,腰肢异常柔软,看上去楚楚可怜,引人遐思。一张吹弹得破的娇嫩小脸,白皙细致,像上好的定窑白瓷一样,明澈莹润,光可鉴人。
安儿是个美人胚子。更难得的是,她是隆庆大长公主府娇养的独女,天真烂漫,无忧无虑。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从容和优雅,恬淡和亲和,是无法模仿,也假装不了的。
“东宫之中,应该增加一位像安儿这样的少女,方才不辜负了。”宁寿公主和福寿公主看到安儿的风采,再一次下定了决心。
她们以替天行道的悲悯情怀,谋划着充实东宫的大业。
“大姐,我看到安儿都动心,小十若见到了,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福寿公主信心满满。
“那,想法子让小十见到安儿。”宁寿公主当机立断。
“就这么说定了!”姐妹两个达成共识。
天底下还有谁会比安儿更合适呢?没有了。章皇后当初才定下两名东宫次妃人选,结果一个生了重病,奄奄一息,一个父亲被揭发出重大罪名,秋后处决。从这之后,但凡提起东宫次妃,许多人家马上会色变,不敢兜揽。安儿绝不会是这样的,她除了容貌气度过人之外,还有一个罕见的优点:她父亲靳通政为官清廉,人又精明,他是没有小辫子可抓的。他不会像临江侯府一样临阵通缩,若是有人想要像对付梅家一样对付靳通政,根本不可能。
“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安儿啊。”两位公主慨叹。
实在太完美,太合适了。
清波县主一直恭顺的跟在邱贵妃身边。这也是位美人,而且正值二八芳龄,若是说定了亲事,一年半载的便可成亲。“娘也不能算是眼光差,陈家这丫头倒是生的极好。可惜啊,不合时宜的生了场大病,把什么都耽误了。”福寿公主看看陈凌薇,想想前事,觉着很可惜。陈凌薇的风度教养当然是寻常,不过,美貌确实是难得的,这样一个美人放到东宫,阿玖会愁的睡不着觉了吧?那么,她也就不会这般嚣张跋扈,眼里没人了。
可惜,陈凌薇已是废子,再美也没用了。她病过那么一场,就是和东宫没缘份,和太子没缘份。再说了,有梅家那倒霉丫头的例子放在前头,陈家丫头就算还有这份心,也没这个胆。梅家烂污事固然多,临江侯府又是什么好人家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桩接一桩,这家人,根本经不起推敲。陈家不知道有多少把柄握在裴家手中呢,哪敢和阿玖对着来?
只有安儿,只有安儿才是能打动小十的人,只有靳通政才是能和裴家抗衡的人,不惧怕裴家的人。
宁寿公主招手叫过安儿,含笑问道:“过会子表姐带你去东宫玩,好不好?”做姑母的要到东宫看望小侄子,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没话说。
安儿喜滋滋,“能见到皇太孙殿下么?我上回见他的时候,他才满月,可……”本来想说“可好玩了”,话到嘴边觉得不合适,快活的改了口,“龙姿凤表,仪表不凡,可好看啦!”
福寿公主哧的一声笑了,“能见着!”
眼前这位还是个孩子呢,一提起皇太孙,眼睛都亮了。
宁寿公主和福寿公主打听着阿玖和小正正回了东宫,便一起去跟隆庆大长公主说了,“我俩带安儿表妹跟安泰、荣昌一起,到东宫看看皇太孙。”安王太妃在旁坐着,笑道:“姐妹几个听到去看皇太孙,一个一个高兴的,快去吧。”她特意瞅了瞅自家孙女,荣昌清秀的小脸上隐隐有兴奋之意,可见是极想去的,安王太妃可不愿让孙女扫兴。几个人说着话,隆庆大长公主含笑点了头。
慈庆宫内殿中,站着两名身材修长、面如凝脂的青年男子。阿玖抱着小正正迎出来,笑咪咪指给他看,“儿子,咱们有客人啦。这位是我七哥,这位是我八哥,你应该叫七舅舅、八舅舅的。儿子,快叫舅舅。”
七哥裴璟不好意思的笑着,眼神中满是羞涩。裴琳好心的告诉阿玖,“妹妹,我知道七哥明明想来,又不好意思来,故此陪他一起的。他当然也想看妹妹和小外甥,不过他更想看……”
“八弟你胡说什么?”裴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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