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打扰你们看晚会了,我先走啦。”张芬起身,将椅子放回原位。
刘欣羽也赶紧站起来,跟上去摇着张芬的手臂,撒娇道,“教练,你不再多留一会嘛?”
张芬把手臂抽了出来,笑着说,“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早就希望我走了吧?我可担不起打扰你们玩的罪名哦,免得你们还在背后说我。”
刘欣羽被戳中了小心思,不好意思地笑着,“哎呀教练,怎么会呢。”
“行啦,你们俩继续玩吧,别搞到太晚啊,假期也不能太放纵了,知道吗?”
刘欣羽做了个敬礼的姿势,还吐了吐舌头,“收到!”
张芬被逗笑,转过头对虞落又嘱咐了几句,“落落,之前发生的事之所以称之为之前,那是因为都过去了,所以,不要想太多了,知道了吗?”
虞落乖巧点头,语气也俏皮了些,“我知道啦教练,您早些回去吧,不然家里人也要担心了。”
张芬走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两人又蹲在平板前,一直把晚会看完。
最后所有的主持人和表演节目的人都站上了舞台,一起倒数十秒,堂徵被众人簇拥着站到了最中间,一脸笑意盯着摄像头,和大家一起从十数到了一。
虞落也紧紧盯着屏幕,口型从十到一,和堂徵的完全对上,竟像是两人在面对面一起期盼着新的一年早些到来。
只十秒,却像是过了十个小时,又只在那一瞬。
晚会结束,时间从2017年滑倒了2018年,堂徵的脸也随着屏幕变黑而消失,虞落的心里却还戚戚然。
洗漱后爬上床,虞落翻来覆去却无丝毫睡意,对面却很快传来了刘欣羽睡着后微微的呼吸声。
虞落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把各个社交媒体都打开翻了一遍,没有任何吸引自己的内容,好无趣。
一些念头在心底慢慢蔓延,生了根,第五遍打开微博读完了熟悉的内容之后,那个念头发了芽。
好久好久没有用过手机里的短信功能了,乍一下打开,还挺陌生。
堂徵的手机号她早就烂熟于心,只四个字,却输了又删,删了又输,来来回回反复了十几分钟。
“新年快乐!”
2018年了,虽然不是新年的第一份,却是最简单且真挚的一份。
收到短信的人正坐在车内,望着车窗外浙江省体操馆的几个大字,心软得像地上融化成一滩的雪水。
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和她也是离得这么近,他在一楼,她在二十六楼。
去年他在雪地里踩了她的名字,今年她送给自己最好的祝福。
堂徵将这个陌生的号码保存下来,再回了过去。
内容也是同样的简简单单,“新年快乐!”
手机在枕头下振动了下,像是心在跳动,虞落又拿出手机,看到内容,从床上惊坐起。
他居然认出了自己。
像个战场上朝着反方向的慌慌张张的逃兵,虞落又将手机塞回了枕头底下,不敢再看。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者说是,她还心有顾忌。
王则月那天说的话一直都盘旋在她的脑子里,她有资格喜欢,但没有资格让别人承受自己这份喜欢带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