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锋利的投枪恶狠狠地扎进了前军司马的胸腔,前军司马疾步前奔的身躯犹如撞了一堵无形的气墙,骤然一顿。
“挲~”
寒光闪烁,马跃拍马杀到,锋利的马刀顺着投枪的枪柄冰冷地斩击而至,轻飘飘地掠过前军司马的颈项,热血激溅、头颅抛飞。
“呼~轰~~”
铁蹄奔腾、马刀狂舞,狂乱的铁骑挟裹着无可阻挡的威势席卷而至,就像一波滔天巨浪,恶狠狠地撞上了官军并不坚固的防线,一骑骑裹满重甲的铁骑就像一柄柄锋利的剔骨刀,轻易地剖开了官军的阵形,整个战场就像烧开的滚水,霎时一片翻腾。
血光飞溅、惨嚎连连,刀光剑影中,人马翻倒、一片狼藉,天地之间再无别的声音,唯有惨烈的杀伐之音,直冲云霄,激烈至令人窒息~~“唏律律~~”
战马一声悲嘶,轰然倒地,将马背上的贼兵重重地掼了下来,没等他爬起来,一名官军抢上前来,寒光一闪,冰冷的钢刀已经无情地斩落,贼兵顿时身首异处。
“格哒哒~”
“吭噗~”
“呼~”
激烈的铁蹄声以及战马沉重的响鼻声近在咫尺,官军还没来得及转身,陡然感到胸口一冷,所有的力量顿时像潮水般从他体内退走,整个世界骤然之间安静下来,官军的眸子里流露出绝望的哀然,回头直直地望着那一骑擦肩而过,骑士手中那柄锋利的马刀上,有一串殷红的血珠正凌空洒落~~“啊~~呃~”
官军凄厉地惨嚎两声,裹着皮甲的胸腔突然绽裂,激血飞溅中,雄伟的身躯摇了两摇、颓然倒地。
“挡我者~死~~”
许褚大喝一声,眸子里的呆滞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却是凛冽的杀机,沉重的长刀高举过顶,挟带着狂暴的杀机横斩而至。
“咣~”
“唏律律~~”
淳于琼惨嚎一声,双臂顿时软绵绵地垂落下来,手中的长刀再也拿捏不住,颓然掉落在地。更令人惊恐的是,淳于琼胯下的坐骑昂首发出一声悲嘶、双腿一软仆地跪倒,竟也架不住许褚一刀之威!
“拿命来~”
许褚厉喝一声,眸子里杀机崩现,催马疾进。
淳于琼亡魂皆冒,昂首发出一声狼嚎,连滚带爬翻过一丛蒿草,向前疾奔而去。
“许褚!”一声断喝起自身后,将催马疾进的许褚生生喝住,惊回头,只见马跃浑身浴血,仿佛刚从血池里爬出来一般,狰狞如厉鬼。黝黑的眼窟里流露出道森冷的目光,沉声道:“不必追了,这废物留着正好,可以向躲在洛阳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宣扬我们八百流寇的武勇,嘿嘿嘿~~”
许褚收刀,低下头来,肃然道:“遵命。”
马跃阴冷地掠了狼狈而逃的淳于琼一眼,悠然回头,官军的抵抗已经冰消瓦解,虽然仍有不少官军将士在拼死抵抗,可他们已经被流寇铁骑分割成无数的小块,再组织不起象样的抵抗了,更多的官军却已经丧失了抵抗的意思,向着四面八方狼狈逃去~~兵败如山倒,大汉帝国硕果仅存的中央官军~~终于无可挽回地覆灭了!伴随着这支官军覆灭而轰然崩塌的,还有大汉帝国最后的尊严以及大汉天子可怜的威仪!延续了四百余年的大汉帝国,的确气数将尽了~~……洛阳东南20里,廖化率八百轻骑护送粮草辎重向着虎牢关方向缓缓行进,身体虚弱的贾诩和百余名流寇伤兵一起,乘坐牛车缓缓前行。
“报~~”
一骑如飞,从虎牢关方向疾驰而来。
廖化恰好行经贾诩身边不远处,朗声道:“讲!”
“报头领,虎牢关一战,万余官军付之一炬,残余官军退至谷外,又遭我军伏击,全军覆灭,我军大获全胜!”
贾诩闻言悚然一惊,霎时竖起了耳朵、凝神静听。
“好!太好了!”廖化奋然击掌,目露狰狞之色,厉声道,“可是朱隽、皇甫嵩率领的大汉精锐官军?”
探马答道:“正是。”
贾诩激泠泠打了个冷颤,越发大吃一惊!竟然是朱隽、皇甫嵩率领的大汉帝国最为精锐的中央官军!?马跃仅凭千余骑兵,就击灭了大汉帝国万余精兵,这~~可能吗?这一刻,贾诩感到如堕冰窟,冷的几乎就要窒息。
……洛阳东门,一伙四五百人的残兵败卒乱哄哄奔走而来,城楼上的官军立刻警惕起来,吹响了示警的号角,听到号角声起,正在敌楼里昏昏欲睡的城门校尉伍琼一惊而起,拎起头盔就冲了出来,厉声道:“贼兵安在?”
小校肃手一指城下,沉声道:“大人请看。”
“嗯!?”
伍琼低头一看,只见数百乱兵蜂拥而来,竟不顾忌城楼上守城官军已经挽成满月的弓箭,直接奔行到了吊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