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撒在房间内,洒下斑驳的光影。
红漆木架子床上躺着的人猛然睁开双眼,她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上方雪白的纱帐。
等明白身处何方,她突然掀开锦被一跃而起,赤足站在地上,一股凉意袭来也不管不顾。
她抬手用力拍了拍脸颊,尤自不信还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嘶~好痛,想不到我真的重生了!”
高兴之余,低头瞧见自己细胳膊细腿,一双手又白又嫩。白茯苓勾了勾嘴角,老天眷顾,不但让她重生,还重生在了没有嫁给孟颜钰的时候。
环顾房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床头的桌子上,全是她用刀刻的划痕。娘准备帮她换一张新桌子,爹不允,笑着打趣道:“别换,留着等她长大了,看看自己小时候有多顽皮。”
桌上的花瓶,一次她生气的时候发脾气砸碎了。娘怕爹知道了生气罚她,偷偷跑去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她踱到窗边,窗户下面有她刻的歪歪扭扭的两个字“茯苓”。她伸手一模,字还在。
这是她刚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拿起小刀把名字刻在了自己房间的窗户下面。心中还因为这个小秘密雀跃不已了好久。
白茯苓光着脚慢慢踱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药香味扑鼻而来。
院子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窗边树下的秋千架,长条凳,两个荷花缸,还有布满整个院子的药材架,上面一年四季都晒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
家里经营着一家老字号医药馆白歧堂。上一世父亲虽极力想将白茯苓培养成一名悬壶济世的女大夫,可奈何她心不在此,成天像个假小子一样,跑到天雷武馆和一帮男孩子打打杀杀。
当然武术她也没认真练,去武馆纯粹是为了好玩。
“苓姐儿,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第一次见你这么早就起床的。”
思绪被打断,白茯苓抬眼循声望去,原来是府里的佣人王妈。她手中提着木桶,想来是准备去井边打水。
上一世白茯苓费尽心机嫁给孟颜钰,出嫁后被他软禁,她根本没有机会回娘家,也很少见到娘家人。
孟颜钰没有和她同过房,她自然没有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白茯苓成了靖国公府的罪人。
其中缘由又不足为外人道,实在是有苦难言。
白家多次登门想见一见白茯苓,甚至提出接她回娘家调理身子。每次都被孟颜钰找各种理由推拒了。现在突然看到娘家人,心中自然觉得无比亲切。
她开口唤道:“王嬷嬷!”
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她本想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免得被看出端倪。奈何触景生情,前世种种涌现心头,心中委屈,眼泪不知不觉从眼中滴落。
王妈年纪虽大,眼神却出奇的好。她一把摔了手中的木桶,朝着白茯苓跑来。边跑嘴里边嚷着:“哟!大清早的,怎么啦这是?”
到了窗户边,抬起胳膊用袖子帮白茯苓边擦眼泪边道:“好孩子,快别哭了!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嬷嬷,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你出气!”
王妈从小看着白茯苓长大,早已把她当作自己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