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翁刚回到家,就褪去了朝服,准备焚香阅书,却听得侍从来报说宫里来了公公传喻,他只得整理好便服,出门听喻。
只听得席布岭恭恭敬敬地说着皇帝要召他入宫。
但东贺朝中规矩繁琐,无论何时,要见圣上需得换上官服。
齐元翁就匆忙要去换衣裳,席布岭就拉着他说:
“圣上说了,那套进宫的规矩在您这儿就免了吧。”
齐元翁笑着摇脑袋,可能知他者莫过于席布岭了。
正当他出门,却瞧见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另一辆估计是给席布岭准备的。齐元翁就歪着脑袋回头看着席布岭,那守规矩的宦官这么多年是一点也没变。
“宦官是不能与外臣同乘一辆马车的。”
“哎呦,圣上连我那套规矩都免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齐元翁拽着席布岭就上了马车,他坐在车内,拍了拍那身衣服,而席布岭一声不吭。
齐元翁叹了口长气,问道:
“圣上召我进宫为的何事?”
“看样子是两件事,一件是朝中的,督察府办事不力,圣上怕是起了疑心;这另一件嘛,也是朝中的。。。”
“是郁家那小子吧。”
席布岭猜着齐元翁可能知道,就没再说下去。
“诶你说这督察府是圣上直系,他们又是怎敢造次的?这如果要查,还不知道圣上会交给谁去办。”
席布岭连忙和他说还有个安察司或许可以胜任,然而席布岭只稍稍提了那么一嘴,可他的心思在齐元翁这再明显不过了。
“安察司啊。。。”齐元翁拉长尾音,故作思量。
三年前,从上任安察司掌司辞官还乡后,安察司就变得不再如此显眼。明面上,安察司本是与督察府协同办公,可没了掌司,督察府就变得一家独大,如今轮到安察司管的也就只有宫里的一些琐事。
只是即使安察司如今变得颓废,可那掌司的位子也不应该无人接任。毕竟,掌司乃正三品官员。
齐元翁想到这,就明白了掌司的位子为何一直空着了。
“那位子,你一直给郁璟留着的吧。”
其实从三年前的掌司辞官不单单是为了养老,更是席布岭打的算盘。
“丞相的势力本就不可小觑,郁家的兵权也一直是圣上忧心的事,所以郁少将军回都是必然的事,奴才一直把那位子留着也是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