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大虎脑袋上的伤,他整整被老太太按在炕上半个月都没下来地。
直到今天的“小年”才终于得以解放。
“嘭嘭嘭……”一大早的老太太就在厨房忙倒开了,又是切菜、又是剁肉的。
“大虎啊!累不累,进屋歇着去吧,可别割着手”老太太看着坐在灶炉前往里面扔柴火的大孙子,一脸慈祥的说道。
“奶奶,我不累倒是您,都忙了一早晨了,休息休息吧!”
听着大孙子这暖心肺的话,老太太感动的眼睛都湿润了,自打这孩子从树上摔下来后,可是懂事了不少,也不像往常那样调皮,还知道关心人了,真是个顶顶的好孩子。
“奶奶不累,今儿是小年,一会儿啊还得送灶王爷上天,这贡品什么的啊都得准备齐嗖了,要不然灶王爷该怪罪了!”
王大虎听了不禁咧嘴一笑。
在东北农村对于这种传统节日看得格外重要,一应准备丝毫不带差的,可比城市里那些应付了事的过的有趣多了。
一整天的时间就在这种准备中,忙忙叨叨的过去。
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王大虎的爷爷才领着他跪在了灶王爷的画像前。
因为有着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习俗,所以厨房中就只有他们祖孙两个。
烟熏火燎的黑墙面上挂着副色彩鲜艳的灶王爷画像。
长方形的供桌上摆着四果、四糕。
老爷子神色虔诚的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又拿起根筷子沾了沾盛在碗里的红糖浆。
“娃儿,去给灶王爷抹蜜”。
王大虎哎了一声,起身接过筷子,就朝着画像上灶王爷那通红的嘴唇上抹去。这是东北的一种习俗,他们认为把蜜涂在灶王爷的嘴上,这样他就不能在玉帝面前说坏话了。
王大虎因为当过鬼又经历了重生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对这些神仙啊什么的那是相当“敬重”。
用筷子头细细的把蜜涂好后,祖孙两又向着神像虔诚的拜了拜这才进了屋里头去。
老太太已经在炕上摆好了饭桌,方方正正的桌面上盛着五六盘肚圆皮薄的饺子,那味香的都能叫人要咬掉舌头。
“虎子都饿了吧!快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老太太当先就夹起一个饺子放在了他身前的瓷碗里。
王大虎咧嘴一笑,也不着急吃,反而伸手去碰桌子上的酒壶。
在二老的目光中,给他们一人倒上一盅,又给自己倒了一玻璃杯大白梨。
这才笑眯眯的举杯道:“爷、奶、大虎祝二老节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说完还特别海量的一口就把手里五毛钱一大瓶的饮料给干了。
“好孙子!”王守民那个乐啊,瞧瞧自己孙子多会说话,将来一定有出息。
老太太更是高兴的用手狠拍了他几下,宝贝孙子心里面有他们,没白疼。
王大虎两世为人,再加上他自己本来也惯是个能说的,没几分钟就把两老头、老太太、哄的眉开眼笑,就快找不着北了。
就在一家人乐呵呵的吃着香喷喷的饺子时。
忽然,屋子外面有狗大叫了起来。
这时候的农村基本是家家户户都养了只能看家的狗,而他家的这只黑背由其厉害,只要一有人接近院子准宝就吠。
“我去看看,可能有人来了!”老爷子披上棉袄便下了坑。
没一会儿便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咋地了?”看着自己老头脸色不好,老太太赶紧问道,王大虎也支愣着耳朵听着。
“哎!李长贵那又作上了,扯着秀梅就在院子里揍,闹的不可开交,我得过去看看”。
王守民是兴业村的村长,村里出了事,第一个来找的就是他。
“真是作死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就非得一天到晚的这么闹,秀梅早晚都得被那疯子活活打死”。老太太唉声叹气的说道:“最可怜的就是然然那孩子,摊上这样的一个爹,唉!”
“轰……”仿佛惊雷般,炸的王大虎眼前一片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