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皌寒,你看清楚,是我……”杞未奈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此时,正困难地张口,试图唤醒他的理智。睍莼璩伤
外面的秘书被龙皌寒这样的状态给惊呆了,怔在原地,捂着嘴睁大眼地看着这一幕,忘记了呼叫。
从后面赶上来的管家看到自家少爷这样,赶紧冲上前来阻止。
“少爷,这是杞小姐,大少奶奶还在岛上养身体。”管家不敢对主人动手,眼看着杞未奈快不行了,只得大声说出这一句。
下一秒,龙皌寒的手倏地放开,死里逃生,杞未奈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困难地张大嘴巴呼吸着新空气。
“少爷,您需要休息一会。”管家见杞未奈没事,试图安抚着龙皌寒的情绪。
“啊,杀……”那秘书终于反应地来,尖叫出声,保镖快速出手,将那秘书弄晕在地。
龙皌寒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流着眼泪大口喘气的杞未奈,眼底的怒气渐渐消散,那股疯狂的杀意也渐渐被隐藏,直至消失。
“少爷,那我先出去了。”管家知道,少爷清醒过来了,看了一眼地上的杞未奈,没有将她带走,而是将她留了下来,随即离开,并关上了门。
杞未奈也慢慢恢复正常,无力地靠着墙壁,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龙皌寒的身上。
经过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不敢再靠近他,只是,眼里,也没有恐惧,她突然的,有点莫名的同情起他来。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刚才,她明明感觉到他眼中那抹浓烈的绝望与悲伤,仿佛世界末日一般。他的曾经,是个怎样的曾经?
她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对她动了杀心,因为她无意的一句话,刺激到了他。
原来,那天,他让她道歉,是因为她弄脏了他的地毯,而不是让她给那个女人道歉,这样,她的心里,多多少少,好受了一些。只是,那地毯,对他,到底有多大的意义?才会让他如此在乎?
接下来的时间,房间里,尽剩下沉默,杞未奈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才慢慢站起身。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还是往他的身上看去,只见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窗户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天空,浑身上下,笼罩着,一种叫作悲伤的情绪,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的一面。
那神情,那神态,好像将他自己隔离到一个单独的世界。一个外人无法进去的世界。
他整个人,就一直在沉默,连带着,他周边的世界也突然地沉默下来,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杞未奈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她想开门离开,不想呆在这里,可最后,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移去,然后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就这样,在窗扉前,站了一整个下午。
天边,夕阳西下,一抹霞光折射成美丽的弧度,透过窗户射进来,在他的身上,打出鲜艳的亮色,杞未奈有种隐约的恍惚,仿佛,他身在画中,而她,是那个看画之人。
龙皌寒终于肯移动脚步,大步往外走,杞未奈跟不上,还是小跑地往他后面跟,门外,秘书室的人,早就走光了,管家和保镖也不见身影,显得静静悄悄的,走廊的声控灯,有一下没一下地亮着,更显寂静,眼看着龙皌寒就要进电梯,生怕他会不记得身边还有一个自己,杞未奈浑身竖起了寒毛,迈步冲了过去,终于与他一同进了电梯。
到了地下停车场,他径自上了他的银魅,杞未奈硬是赶在他踩着油门出去之前,坐进了副驾驶座。
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嗖地一声,驶离了停车场,一路往前开着走,杞未奈胆战心惊地扣好安全带,抓紧扶手,咬着牙齿,不敢出声,他这个样子,真的好恐怖,真的是暴风雨来了吗?她为什么要跟着遭罪?
大概是怕他等会发现自己不在身边,会为难自己吧!她努力为自己找理由,就是没有让他停车放她下去。她看到身后的保镖车也加紧跟在身后,心中庆幸了一把,如果出事,那些人,一定也会连带着救她的吧!他们都不怕他们的主人会不会出车祸,那,应该不会有事的。
车子在A市绕了又绕,身后,除了跟着保镖车,还跟着一众警车呼啸着。在A市的夜景里,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很快,车子摆脱了后面的追跟,他满身戾气地,玩命地加紧油门往前冲,最后,在‘王都’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见到是龙少来了,毕恭毕敬地上前,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只感觉身边一道利箭打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像是一阵风似地刮过,反应过来时,龙少已经走了好远,而他身后,还跟跑着一个俏丽的女孩,接到管家的电话,大家识相地没有再去打扰他。
杞未奈左穿右穿地跟着他进了一个僻静的娱乐室,见他终于停下了脚步,也停在一旁。
然,杞未奈还没来得及缓气,只听嘭地一声枪响,杞未奈被吓了一跳,只见龙皌寒正举着射击枪,对着远处的靶心,枪口还冒着烟,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找到一个耳罩戴着,安静地躲在角落里,任由他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感觉自己的腿都蹲酸了,才见龙皌寒放下武器,往外走。杞未奈摘下耳罩,跟着出去,这时,管家与保镖们,都已经守在外面了。
“回山上。”他丢下一句话,然后自己回到车上,这次,坐到了后座,杞未奈也跟着坐了上车。
车内的气氛变得很凝重,司机小心翼翼地开着车,管家不停地接着电话,好像还在处理商城失火的事,搞得比真正在总裁还忙。
杞未奈有点紧张地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冷峻沉默地盯着大拇指上的指甲,一向邪气的丹凤眼,少了那么点狂妄与自傲,周围的温度一直在下降,杞未奈看了一眼他的指甲,修剪得漂亮圆滑,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明白,他在端详什么,还是在计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