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环球大饭店出来,钟惠找借口离开,王勇也很识趣,说送钟惠回家也走了。林安然又陪着卓彤逛了一下午大街,又到一家糖水铺里喝糖水。
原本俩人玩得还挺高兴,没想到在糖水店里卓彤就忽然来了感触,眼里含泪伤感异常:“一走就几年,估计在外国很难喝到这么好的糖水了。”
女人本来就是感xing动物,林安然一直很头疼卓彤那种随时随地触发的伤感神经,往往是刚才还风和ri丽,马上就成了yin雨绵绵,他只好轻声安慰,说不过就是几年而已,读完书回来这世界也变不到哪去。
没想到这么一说却捅了马蜂窝,卓彤开始直接掉泪了,说你会变吗?你会变吗?
林安然的头马上大了一倍,什么事都能扯到感情上,这就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本事。见落花悲chun,看黄叶伤秋,看啥都伤感。伤感也就罢了,还非得联想到自己身上,让男朋友来哄自己。
林安然觉得自己很无辜,出国是你自己的选择,现在倒像是我逼着你走一样,要自己安慰她,可谁来安慰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林安然干脆不说话,埋头对付面前的那碗糖水。
卓彤很不高兴:“你怎么这样啊,我不高兴你也不安慰我。”
林安然没心没肺答道:“你要我怎么安慰你,又是你自己说要出国见识见识的,我又没拿枪逼着你走。要真舍不得这里的糖水,你大可不出国了,我天天陪你来喝好了。”
卓彤说:“我哪是舍不得这糖水,你这人怎么这么木头,人家是舍不得你……”
林安然一手揽住卓彤的腰肢,后者脸上立马飞出两篇红云,微微挣扎说:“你……你……别这样,有人看着呢。”
林安然无所谓道:“看就看,都什么年代了,不就是搂个小腰么?我们现在不就是缺民政局那张纸皮证而已?要真找地方把你拿下,你也不可能告我非法上岗吧?”
卓彤娇嗔道:“看你这人一脸正气,咋这么坏。”
林安然知道自己成功转移了卓彤的注意力,暗嘘一口气,嘴上却没闲着:“坏,得看对谁了。”
俩人在糖水铺里一番卿卿我我,直到晚饭时间,这才依依不舍分手。
临分别,卓彤说:“我后天就走,你来送我吗?”
林安然说:“不送。”
卓彤生气道:“为什么不送?”
林安然长吁一口气说:“好狗不挡道啊,我可不想挡了你的大好前程。去送你,到时候你身上的忧郁神经又犯病,赖在机场不肯上飞机,你们家里人不生吞了我?”
卓彤笑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林安然不想和卓彤在这问题上纠缠不清,女人要是拗上了劲,有理都会被说成没理,他又耍太极:“对了,刚才那个刘小建是什么人?”
卓彤显然对刘小建很不以为然:“你问他干吗?他家和我们家相熟,好像说他爸爸是我爸爸的党校同学,刚提的副市长,他自己刚大学毕业,分配走在开发区财政局行财科。别说他了,这人忒没劲,整天苍蝇一样烦人。”
林安然说:“我说他衙内,一点都没错,中午不过开了他几句玩笑,就气得身子都发抖了,跟筛糠似的,整一颗玻璃心。”
卓彤正sè道:“你可要小心他,这人极小气,很记仇的,他走的时候我还嘀咕着他会不会暗中报复你。”
林安然说:“由他去吧,以他那点智商,也玩不出什么花招。”
卓彤没答话,捏着汤匙在碗里转着,也不喝。
林安然抬腕看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不是说今天你家里来亲戚给你践行吗?这都几点了,赶紧喝完糖水回家吧,晚了你爸妈又得怒了。”
卓彤抬起头,目光有些迷离:“我不想喝完它。”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