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征茂一整个晚上没睡着,望着屋顶的横梁发了一晚上的呆。
过了一会儿,大脑里又浮现出那张玉雕一般精致的面孔,他再次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当时怎么会说那种话呢?我要是知道她就是陛下,打死也不会调戏她啊。”
霍平生躺在一边,终于人不可忍地直起身来,道:“你够了吧,一晚上尽说这个了,所以我早就让你管好嘴巴,不要瞎说话,踢到铁板了吧?”
霍征茂道:“我以后不会了,可是……可是难道我的人生就这样,失去希望了么?”
“真是有病。”
霍平生不耐烦地拿起外衣直起身,反正眼看着天亮了,她便直接起了床,出了房门,却见那老道姑还没走,蹲在门口望天发呆。
霍平生昨日听她与陛下对话,觉得对方好像还是有点东西的,便走过去道:“张婆,起那么早啊。”
张启星笑眯眯说:“人老了,觉少,更何况这天边红气冲天,想是有大事发生,或许是血光之灾。”
霍平生皱起眉头:“那么吓人,也是《尚书》上说的?”
张启星道:“不是,是《天地五行传》,你要学么?”
霍平生闻言眼睛一亮:“你愿意教我?”
她又犹豫:“可……可我没什么钱。”
张启星道:“我看你面相,应该是很快就要有钱了。”
“《天地五行传》说的?”
“不,是《大面相经》。”
霍平生佩服道:“您真是博览群书。”
张启星微笑点头,突然又望向南方,霍平生也眯着眼睛望着这个方向,见尘烟扬起,有一对人正策马而来。
那肯定不是普通人,这年头有马的都不是普通人。
霍平生走到院子里,好奇张望,却见三匹骏马就停在了他们家院门口,邻居也正好烧水,好奇在窗口望着。
霍平生有点紧张,来人是个高挑健美的女子,她骑在马上笑问:“你是霍平生?”
霍平生道:“你是谁啊,你干嘛不下马说话,真没礼貌。”
对方笑了,随即下马道:“我是陈宴,陛下有旨给霍平生与霍征茂,霍征茂在么?”
话音刚落,霍平生看见大哥已经从屋里飞似的跑了出来,跪地道:“小民霍征茂。”
霍平生:“……”她哥真的很想做官。
但是做官自然是好的,从前爷爷有官身的时候,家中还有奴仆良田呢。
陈宴望着她:“小孩,接旨呢。”
霍平生懵懂跪倒在地,她隐约感觉到,生活好像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