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心头剧震,纷乱烦思涌上心头,一时手错竟然将桌上的茶盅带落在地!
她蓦然想起那一对相似的玉佩。以及他深深凝望着她的眼神——这玉佩是一对,乃是我们当初订下婚约的表记!
可转眼之间,又冒出来一桩多年前订下的亲事!
袁槿啊袁槿,你一个儿郎到底是许了几家闺秀!
小古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想起那个人的炽热眼神和话语,心中只剩下冷笑而已。
男人,果然大都靠不住!
……
秦妈妈当时看出她脸色有些不对,还以为她伤病反复,反复叮嘱她要好好在庄子上休养。之后,小古便以养病为名,来到了这间乡间别院。
摇了摇头挥去这些回忆,她站在这间库房里,看着满地的金玉红麝,绮罗锦绣,却是觉得有些头疼:这么些东西要怎么找?
蓝宁居然颇有经验,建议道:“我先按嫁妆单子将物件清点分类,你负责细细搜查。”
小古倒也颇为相信她的能力——蓝家当年何等显赫,若不是卷入谋逆案中全家抄查,只怕蓝宁现在也是位精明能干的诰命夫人。
两人于是紧锣密鼓的协作忙碌起来,等到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却是一无所获,清晨时分溜回房间,躲在被子里装睡,彼此看着对方满布血丝的眼眸,都是忍俊不禁。
笑过之后,蓝宁有些焦躁,“这到底是藏在哪了呢?会不会是张夫人偷偷送回娘家了?”
小古缓缓摇了摇头,“东西在济宁侯府张夫人那——这是我父亲胡亲口告诉我的。”
蓝宁知道她对生父胡闰的心结,此事听她提起,不由的心头一震。
日光透过窗纱照在衾被上,暖烘烘软绒绒的,小古的嗓音却是冷然宛如寒泉冰封——
“那是在抄家灭门前三天的晚上,他突然把我叫到书房,也不说话,子是盯着我默默无语。”
“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前挂着的玉佩上,淡淡说了一句,‘这玉佩要保管好,不可丢失。’”
“我以为他又是听了红笺的谗言要训斥我,谁知他却静静看了我半晌,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纠结语气说道——如果有一日,有人拿着同样的玉佩来找我,我必须告诉他:东西在济宁侯府张夫人那!”
她眼中波光流转,无泪无痛亦无恨意,“从小到大,他对我心平气和说的,只有这一句。”
蓝宁不由的问道:“那另一枚玉佩的主人?”
“我见过了他,但我什么也没跟他说。”
小古将被子裹紧,声音带着些模糊飘渺,“我决心把那个神秘的木盒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