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名字乔鹤枝忍不住眼眶里的泪珠子,原来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他待他好,竟都是装的。
早有所怀疑好端端如何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今下也算是得到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他彻头彻尾的在这个家不过就是个笑话罢了。
他笑自己的处境,更笑竟然因为方俞待他的一些好而憧憬着与他的未来,原他不过是在为和另一个人的未来而委曲求全。
“若要休我便休吧,与其在此般腌臜门户里受折磨一生,我情愿削发出家一生孤苦。”乔鹤枝含着泪道:“若是拟好了休书记得再唤我,这家里的产业也该清算一番,我若回去,自然还是要把带来的嫁妆带回去的。”
“你!你!”陈氏气的老眼发红,几乎喘不上气来,连连顺了几口气才骂道:“休想还把嫁妆带走,这都是姓了我们方的!”
乔鹤枝充耳不闻,兀自出了长寿堂,他一路快步朝小桐院去,现在他就要去收拾东西回家里去,什么脸面名声他都不要了,更也不要那个用尽手段为了他人的夫君,他们既然有情有义,那他便任他们去折腾。
“鹤枝,这是怎的了?”
方俞急急忙忙赶回来,正朝长寿堂的方向去,和出来的主仆俩碰了个正着。
历来便让他觉得温和贤良的乔鹤枝听到他的询问,竟然瞧也没有瞧他一眼,径直略过他便去了。
方俞体感不妙,他早知那表姑娘来便不是什么好事,少不了陈氏与之串通一气欺负乔鹤枝,他慌忙回来,却也没能阻止。
“怎么了?可是母亲又给你委屈受了?”
方俞立马折身跟上乔鹤枝,人却并不搭理他,方俞心中叫苦,这老婆子定然还把他也给卖了。
他大步上去,在乔鹤枝进院门前拦住了人:“你告诉我啊。”
乔鹤枝看着以身挡在跟前的方俞,只觉得心中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我不会再阻拦你,你娶她做正妻也好,做侧房妾室也罢,我们乔家定然不会再说一个不字。你也不必再雨夜去探望她涉险,更不必再明明厌恶我还刻意讨好。”
“我什么时候说过厌恶你了。”方俞一个两个大,兔子急了也咬人他这次算是体会到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承认那时候对你确有许多不当之处,但我们不是都已经说好了慢慢了解嘛,现在我也在尽力去弥补和改正的啊。”
乔鹤枝红着眼睛冷视着方俞:“慢慢了解?难道这真的不是你为了不和我圆房的说辞吗?”
方俞神色一凝,他竟无从解释。
终归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观念上还是有很大的偏差。再者原主和陈氏也遗留了太多问题给他,这并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解决的,纵使他想对乔鹤枝好,可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几缕信任,又被胡搅蛮缠的陈氏和尹娆儿闹的荡然无存。
他暗中叹了口气,看着乔鹤枝哭的梨花带雨,看得也心痛。
“那不是我的说辞,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是有苦衷的。”
“你想要我如何?”自知这些话没有说服力,方俞只好拉住乔鹤枝的衣角,轻轻摇了摇,温声讨好的问道:“或者你想什么,我都尽可能的答应,行不行?”
乔鹤枝满脑子的和离,见方俞这样顿时又没了方才的决断,他是痛心难过,可冷硬的要求从嘴里出来就变成了委委屈屈的:“我想回家。”
“想爹娘了?”
乔鹤枝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垂着头吸起了鼻子。
方俞看少年委屈巴巴的样子,更加心疼,他伸手从肩膀处圈住乔鹤枝,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哄道:“那明日我下课回来送你回去成不成?后日书院不用上课。”
乔鹤枝埋在方俞的肩头,好一会儿后才轻轻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还没在你家吃过饭,若你愿意,我就厚着脸皮去蹭一顿。”
乔鹤枝敛着眉:“好。”
“先回屋去洗洗脸,眼泪沾脸上凉。”方俞抚着乔鹤枝的背进小桐院:“我去找母亲分说一二,再不能让她如此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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