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称呼落下,丫鬟也认出了谢斐。
看到眼前人猩红的目光,丫鬟吓得心口砰砰直跳,料想是喝醉了酒还是吃错了什么药,慌忙大喊:“世子爷,沈七姑娘不在咱们这,她在她自己的屋里!这是我们姑娘的房间!”
凌安进来后立刻将门应上,防止外面的烟雾累及屋内其他人。
江幼年中药不深,喝了几口茶,屋门关上后心口才舒服了些,见到谢斐竟然贸然闯入,当即火冒三丈:“你来干什么?还敢来找阿嫣?知不知道这是佛门重地,女眷厢房岂能容你擅闯!”
凌安转身飞快扫一眼,发现屋内除了江、程二人,便是眼前挡在二人跟前这个脸生的丫鬟,哪有夫人的身影!见大事不妙,赶忙拉着谢斐胳膊往外拖:“爷,夫人不在这,咱们先出去吧!”
又匆匆转头对江幼年说了声抱歉,“两位姑娘暂且别出门,外面的香出了问题,我们世子爷不是有意闯进的,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谢斐现在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浑身仿佛有数万只虫蚁在噬咬,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现在看谁都像沈嫣。
程楚云大致听明白了凌安的话,她躲在江幼年身边,小心翼翼抬起头看着谢斐。
她从前偷偷见过谢斐醉酒的样子,并不是现在这般双目迷离、青筋暴起的模样,且他浑身上下半点酒味都无,照凌安的说法,那便是被人下了药了。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她咬紧后槽牙,慢慢地捏紧手指,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往前挪动一步,看着谢斐道:“阿嫣与我们不住在一处,这个时辰,她大概还在陪沈老太太诵经。”
“夫人没和你们住在一个院子?”凌安张了张口,心猛地往下一坠。
这事若是闹到沈老夫人面前,恐怕会彻底得罪武定侯府,世子爷和夫人就再无可能了。
还未想好如何处理,就听身后程楚云“啊”的一声尖叫。
她被谢斐扣着腰身直往榻上撞去,一旁的江幼年赶忙去拉人,却被男人一把推开,踉跄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谢斐你王八蛋,禽兽不如!你给我把阿楚放开!”
谢斐此刻双眼冒着火,目光涣散,口中含糊其辞地喊着“阿嫣”两个字,滚烫的嘴唇深深地吻下去。
眼前这个穿碧绿衣裙的女子就是他渴望至极的人啊,她那么香,那么软,清甜的味道让他溺毙其中,也顾不得有没有外人在,大手发疯地撕扯,只有这样才能发泄身上燃烧的欲-火。
身下女子的外裙随即委顿在地,露出两段纤细耸立的锁骨和颈下雪白娇嫩的玉肤。
谢斐的脑海再次空白,只觉得眼前的白极其刺目,像一个巨大的光圈将人疯狂卷入其中。
这场面,连凌安都傻了眼,很快屋外传来动静,护卫的脚步声与兵器的摩擦声交织。
“先灭火!其他人跟我来!”
“包围后山厢房,任何人不得出入!”
“一间间搜,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
很快,急促的敲门声此起彼伏,眼看着就要搜到这里。
屋内,程楚云泪眼盈盈地望着渴慕多年的人,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她不敢说话,后腰被他狠狠抵在床榻上,痛极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怕她一开口,男人就会立刻清醒过来,发现身下这个不是他朝思夜想的人。
她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够了……
下一刻,屋门被人踢开。
凌安吓得浑身一震,见来人的腰间的令牌,认出是镇北王府的护卫,脑海中瞬间只剩一个念头——完了。
那护卫首领半点情面不留,直接示下:“还不快将世子控制住!”
两个护卫应声是,当即上来将床榻上缠绵不休的两人分开,谢斐意识混乱中被人架住双臂,几近脱臼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半分,这才看清身下颤颤巍巍、衣衫凌乱的女子,他几乎是立刻将人推开。
谢斐被人拖了出去,江幼年立刻上前,将衣裳披在满脸泪痕的程楚云身上,“阿楚……他已经走了,阿楚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