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门口门口。
农夫佝偻着身子,朝茶馆里望了一眼,又胆怯的低下头,满是风霜的脸上充满了悲戚的神色。
若不是家里已经五六天揭不开锅,他实在不会做出卖女儿这种事。
把女儿卖了换钱,一家五口人就都能活,若是不卖女儿,一家人就都要饿死。
若非他女儿长得还算有点姿色,还根本卖不出去。
刘麻子见到常四爷和松二爷,上前打了声招呼。
常四爷和松二爷也礼貌的应了声:“诶,来了您。”
见常四爷和松二爷正吸弄着鼻烟油,刘麻子也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罐儿:
“来,试试我这个!刚装来的,地道英国造,又细又纯!”
常四爷拒绝道:“我这也有,跟你那一样。”
扭头跟松二爷道:“现在连鼻烟也得打外洋来。这得往外流多少银子!”
刘麻子见常四爷不怎么理他,也不感到尴尬,迎合道:“咱大清国有的是金山银山,永远流不完!”
“是。”常四爷随意地应了一声,又低头不理他。
刘麻子见状识趣地告辞:“您二位坐着,我忙点儿小事去。”
扭过头,刘麻子见那农夫仍然杵在茶馆门口,顿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进来吧你。在门口杵着做什么?别挡着人家王掌柜做生意。”
说着刘麻子来到一张空桌边坐下,刚好就在余恪这桌旁边。
农夫闻言犹豫了一会儿,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了过来。
刘麻子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来,喝口茶。不用你出钱。”
那农夫拿起茶杯,小小地啄了一口又放下,偏着脑袋不去看刘麻子。
“怎么样啊?二十两银子行不行啊?”刘麻子问道。
农夫沉默着不说话。
刘麻子等了半分钟也不见回话,放下茶杯:
“你来句痛快的,我忙得很,没工夫专伺候你!”
农夫转过头,愤懑又悲苦地盯着刘麻子:
“一个大姑娘,快要出嫁的年纪,就值二十两银子?”
刘麻子心里虚,他低头摆弄着茶具,不跟他对视:
“你要卖到窑子去,兴许能多卖两个巴掌钱,可你又不肯。”
农夫捂着胸口:“那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