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窦妙照样要出门,谁料刚刚跨出院门,就听香附笑道:“姑娘,二公子与王公子来了。”
窦余祐老远就道:“妙妙,你可过的快活啊!”
窦妙打趣:“怎得,你嫉妒不成?”
“简直嫉妒死了!”
说话间,窦余祐已经走到她面前,他身后跟着王韶之。
王韶之一看到窦妙,心情就很激动,窦余祐把秦家的事情告诉他了,得知窦妙被张氏打,心疼得要命,恨不得就来看她,可他一个人过来庄子不方便。
此番一见到,眼睛就移不开。
窦余祐故意给他机会,跟两个丫环道:“你们去倒些凉茶来。”
窦妙不出声,两个丫环听从,等到人走了,他自个儿去院子各处看看。
那空落的庭院就只剩下他们。
王韶之这会儿才敢问:“妙妙,你手还疼不疼?“
“早不疼了。”
“你给我看看。”王韶之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摔一跤,划个口子好几日才好呢,这回被打了那么多下。”
窦妙笑了笑,把手伸出来。
掌心洁白,一点儿没有异样。
王韶之手缩一缩,他还带了一瓶药来,生怕她没有好。
窦妙瞧见:“这是什么?”
“既然你好了,就用不着了。”他脸红起来,“我专门请名医配的,说是给戒尺打了,怎么消肿,我试过一下,挺舒服,许是用了薄荷还是什么,很是清凉。”
说着这话,他脸越发的红,因当时还曾幻想自己给她抹药。
她小小的手握在掌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光是这么想,他就有些消受不了,心砰砰直跳,眼睛也不敢看她。
窦妙道:“既然买了,还给我罢,以后指不定能用。”
王韶之忙道:“这不成!”他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下回你可不能再让你娘打了,要是还有人提亲,大不了我去求你娘,求你父亲,他们不准,我就跪着,你细皮嫩肉的能经得起几次打?”
她心生升起一阵酸涩。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好跪人?你又没有错。”何必要求他们呢?
便只因为王韶之是商人之子,他就低了别人一头吗?
她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能应付。”
王韶之眼睛一红,在这一刻,只怪自己没用,不是举人,不是天之骄子,不是天纵奇才,能考上状元,要是他是,一切都不是问题,可现在,居然要她一个姑娘家去反抗家里。
他越想越是难过。
窦妙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打过几日就好了,我娘也不会动狠心。”
真心疼她,总有妥协的一日,所以她得坚持下去。
她把手伸出来,笑道:“药呢,给我备着。”
没有拿到药,却被他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