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少师看着含笑而立的靖安郡主,在心里对道:“天家事就是朝廷事,怎么能说是瞎操心呢!”
但不知为何。他没把这话说出来。
隐隐的,他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炎威太子笑得如沐春风,柔声道:“靖安,孔大人肯进言,那是为你好。你当好生听着,引以为戒。”
杜鹃忙道:“是。父王。女儿也觉得孔大人很正直呢。看着就一身浩然正气,不是阿谀奉迎之辈。”
孔少师听了努力绷紧老脸。才没笑出来。
正元帝看着那顽固老夫子,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咳嗽了一声,威严地对杜鹃道:“靖安,孔少师德高望重,你去给少师敬一杯酒。”
杜鹃听了心里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来。
她对正元帝请求道:“皇爷爷,不如孙儿们代皇爷爷敬各位大人一杯酒,谢他们为国操劳。孙女是女流之辈,不好出面,就由两个弟弟出面,孙女跟在后面帮忙斟酒。如何?”
正元帝听了喜道:“如此甚好!你就带弟弟们去。”
炎威太子又喜又忧。喜的是女儿一点不怯场,竟能出头应对朝臣;忧得是怕她应付不好,反而出丑。
众皇子先见孔少师质问杜鹃,都精神振奋。
谁知情势越滑越远,朝他们想不到的方向而去。
众兄弟一个个的,都嫉妒地看着炎威太子,满心都是不平:想他这个女儿生下来没操一点心,全由旁人帮着养大;忽然间认回来,立即帮亲爹出大力,先搬倒了十三皇子,后取悦皇上,现在又开始取悦朝臣了。
他们眼睛都毒的很,早发现正元帝对这孙女不一样了。
其中五皇子更比旁人苦涩:他还受了淑雅公主牵连呢!
杜鹃一点不知众位叔伯幽怨的心思,她先低声在秦语耳边嘀咕了几句,小娃儿振奋点头。
百官便见靖安郡主牵着幼弟飘然下座,秦讳跟在后面。
下台阶时,她放慢脚步,低头小心牵引幼弟,很有长姐风范,温柔又体贴。
走到阶下,他们在如风面前站住。
杜鹃轻唤道:“如风!”
如风立即站起来,望着她。
杜鹃吩咐倒酒的太监拿酒和托盘来。
等盘端来,上放三壶酒。
杜鹃接过去,单手托着朝如风一扬。
如风立即轻跳起来,在她腿上蹭了蹭。
杜鹃就将托盘放在它头顶上。自己端起一壶,对秦讳秦语轻声道:“走!”
两兄弟忙带头朝前走去。
于是,上上下下一干人就见神虎头顶着托盘跟在靖安郡主身后,由两位小皇孙挨个席位给诸位大人敬酒,都惊得目瞪口呆。跟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正元帝和太子看得心神激荡!
这正是杜鹃要的结果。
不幸作为活着的太子之女,她明白只有亲爹登基她才有好日子过,不然会不得好死的!
她没有别的本事帮亲爹,但想到前世有些国家选总统还要搞演讲拉选票呢,她为什么不能帮太子爹“拉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