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院子里的观山书院的才子们一个个直接吓退了,在如此气场之下,他们大多数人都自卑的站到了院子的外缘。
因为每一个向陆铮敬酒的人,其才学、名气、地位都要高过他们,而此时这些人在陆铮面前一个个恭敬客气,态度让他们大跌眼镜。
陆铮不可能喝这么多酒,他只是点到即止,其实他心中也很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止水书院这么多才子给他撑腰捧场。
直到一轮酒喝完,秦越凑过来道:“陆铮公子,你可瞒得我好苦,你的《惜牡丹》,‘闺中莫妒新妆妇,陌上面惭傅粉郎,昨夜月照深似水,入门唯觉一庭香’。今日可是传遍了止水文会,被曾山长钦点为咏牡丹第一!”
“啊?”
“秦兄,你是哪里看到这首诗的?”
秦越抚掌而笑,道:“你人虽然走了,可是留下了墨迹还在,你能瞒过我么?”
陆铮瞬间无语,他没想到自己随便写写画画,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这个惊喜有些太突然了,秦越又道:
“还有,今日龙舟赛,新河县夺得第一,陆铮公子信手指点,便有这等神奇功效,也的确让我等叹服!”
陆铮摊摊手,道:“龙舟赛第一,这……我的确助了他们一臂之力,可是我只是起到一点微小作用,真正立功的还是罗壮士他们那些汉子。我新河县的汉子不差,不弱于其他诸县!”
另外一旁的高阳道:“相比陆兄助龙舟赛第一,我更喜欢陆兄所做的那首《赛龙舟》,红旗高举,飞出深深杨柳渚…”
高阳将这首诗念完,道:“竞标第一,我以为陆兄要占九成之功劳,这一首诗,便是我等望尘莫及,我觉得各位,咱们就这一首诗便可以佐酒,我们一起再敬陆兄一杯!”
“好!我们一起举杯!”
院子里忽然变得热闹非凡,观山书院的人全都成了看客,正厅里面张家的人也都成了看客。
之前他们的疑点似乎慢慢的有了答案,陆铮今天白天可不是故意逃避观山诗会呢,人家可是被止水文会邀请,去赴止水文会去了。
不仅如此,陆铮今天还在止水文会上大放异彩,作的诗作被曾国宁山长钦点为第一。而且似乎还帮助新河县的龙舟赛夺得了竞标第一,并且还作了一首赛龙舟的诗,似乎也非常的惊艳。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不善于作诗作文么?”孙伯义城府最浅,他忍不住脱口道。
一旁的桂亮眉头拧起来,脸色分外的难看。
而张氏夫妇,还有张母,则完全目瞪口呆,张母握着拐杖的手都忍不住发抖,陆家的人就是这么强么?一个生废的杂种,到了扬州都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今天张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下了这么大的血本,敢情来的这些人可都不是瞧着张家的面子来的,这些止水文会的才子,他们都是来拜会陆铮而来?
张母人老了,可是脑子却灵活得很,她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就觉着胸口憋得难受,有些喘不上气来。
显然,眼前的情况她不能接受,太不能接受了,陆铮明明就是个废柴,他怎么就成了才子的?女儿将这小子送到扬州来,她是压根儿没想让这小子活呢,现在好了,这小子不仅活得自在,而且还在扬州出名了。
“哎!”张母一声叹息,慢慢站起身来:“承西,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身体不支,你替我招待这些贵客……”
“母亲!”张承西凑过来,脸色大变,道:“母亲,您能不能稍微坚持一会儿,今天聂大人在,儿的仕途恐怕还得求聂大人照顾……”
张母身子一下僵住,最后终究还是重新坐下去了,却是委顿到了椅子上,哪里还有先前的风采?
院子里,又一番敬酒过了,秦越道:“陆铮公子,我今天过来的时候,曾山长亲自叮嘱我,想让我邀你一同入我们止水书院学习。
刚才我亲耳听到你们观山书院的夫子已经将你逐出书院,那正好,我观山书院的大门为你敞开,只要你愿意,书院愿意一月资银十两于你,而且保你明年春闱下场!”
“哗!”
秦越这话说完,全场再一次哗然,秦越这是要打脸观山书院啊,孙义伯刚刚将陆铮扫地出门,现在秦越便盛情邀请他入止水书院。
如果陆铮答应秦越进了止水书院,明天观山书院恐怕要成为整个扬州的笑柄了,而孙伯义的名声也彻底的毁了。
观山书院比之止水书院,真就如萤火之比皓月,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陆铮此时入止水书院,不亚于在地球上被职业高中开除之后,直接被省重点中学录取,这种事想不成为传奇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