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冷冷的,又狠又凶。
刘氏很想上去搧她巴掌,可手心痒痒,想到她那一把子力气,头皮都麻了起来。
最后,只得不认输地瞪一眼,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辛夷蹲身,拍拍一念和二念身上的泥,“回屋呆着,谁来也不要理。若再有人问起,就说是我指使你们推铁蛋下水的。听到没有?”
二念看看一念,“为什么?”
辛夷指头戳在他的脑门上。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听话。回去。”
二念还要说什么,被一念拉住。一念摇了摇头,拖着弟弟和妹妹,一言不发地回房去了。
辛夷正要跟着出门,大嫂龚氏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左右看了看,低低地道:
“这事你别往身上揽。孩子犯的错,小曹娘子也不敢怎么样……这到底是三郎的孩子,有广陵郡王照护着,他们大不了骂几句,还真敢打死他们不成?你就不一样了……”
龚氏发出一声同病相怜的叹息。
“我们都是没有娘家依仗的人,没人护着,猪狗不如……你多为自己想想,别强出头……”
说到这,龚氏声音再压低几分。
“有机会,你就逃吧。”
龚氏是大郎张炎的媳妇,但除了一句“妯娌不睦”,辛夷并不了解她和张小娘子的关系。
“多谢大嫂。”
辛夷给她一个温和的笑。
“我也是有倚仗的人。你替我照看一会孩子便是。”
……
同一片天空下,长公主府里十分清净。
长公主身子骨弱,常去山中的道观清修。她不回府,府里的主子爷就一位——广陵郡王傅九衢。
赵官家心疼唯一的妹妹,长公主又疼爱唯一的儿子。因此,要说身份贵重,这京中的世家子谁也比不过傅九衢。
这不,今日九爷称病在家,一个人关起门来挥毫泼墨躲清闲,谁也不敢说三道四。
段隋匆匆穿过院子,走过水榭,到了衢临阁。
“郡王,急报……”
门吱呀一声开了,出门的是孙怀,“何事这么着急?”
段隋脑袋往里探,声音压得低低的,“九爷呢?”
孙怀回头看一眼,眯起眼睛,“气不顺,写字儿呢。”
段隋啧声,“主子又犯病啦?”
孙怀重重磕在他的脑袋上,“你才犯病了。进去脑瓜子放机灵点儿,别再乱说话。”
段隋嘿嘿笑,“省得省得,多谢公公提醒啦,回头去锦庄给你拎两瓶花雕下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