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冽冽,刮在身上如刀一般的生疼。
“是少主。”冥河看到山坡上策马飞奔下来的人道。
谢诩凰抬头望了望,果真看到一身银甲的人正迎面赶了过来,玄色的披风在他身后招展如翼,她勒马停了下来。
龙靖澜朝着冥河一行人道,“我们先走吧,以累又饿,我可不想再在这里喝西北风。蝗”
从出了中都,她们唯恐谢承颢发现了会拦截他们,一路只有那个人实在撑不住了的时候才会停下休息一个时辰,早就累得快吃不消了。
冥河起先愣了愣,望了望正赶过来的燕北羽才明了她的用意,叫上其它的人先回云州城去了。
谢诩凰瞧着愈来愈近的人,苍白干裂的唇扬起笑意,意识到自己此刻心中的喜悦,她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想念他。
从江都离开,到回来的这一路,她都在思考着他要的那个答案。
这一刻,她也终于确定了心中的那个答案。
燕北羽策马而至,直接将她掳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她猝不及防地撞上他胸前冷硬的铠甲,疼得皱起了眉头,男人微微温热的唇落在她冰凉的额头。
“我不该放你一个去的。”他怅然叹息道。
“我不是已经说到做到,都好好的回来了。”她仰头说道。
燕北羽低头吻住她的唇,倾尽多日以来的相思之情,极尽温柔缠绵。
谢诩凰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从他的亲吻中脱离,没好气地道,“能不能先回城,我不想在这里吹冷风。”
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城里,坐在暖暖地炉火边,喝一碗热热的汤暖身,还不是跟她在这里继续吹冷风。
燕北羽低声失笑,给她拢紧了身上的斗蓬,“回去再跟你算帐。”
说罢,一夹马腹往云州城奔去。
燕北羽到了驿馆外勒马停下,将她抱下了马背,奈何腿上就有风湿的人,加之身体还未复原就冒着风雪赶路,脚一落了地根本连站都站不稳。
谢诩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才没有让自己跌倒,这一路冒着赶路,原本一到冬天就犯风湿的有腿,已经痛得痛木了。
“怎么了?”燕北羽将人扶住,紧张问道。
“没事,只是腿有些麻了。”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燕北羽一把将人抱起,进了驿馆道,“来人,快去请大夫过来。”
这么多天冒着风雪赶路,只怕原就有风湿的腿,已经很难受了。
他将人抱进了暖阁放到榻上,将火盆挪近了些,吩咐人送来了热水,道,“先把脚泡一泡,会好受些。”
他说着,拿了软枕给她靠着,蹲下身给她脱去有些潮湿的鞋袜,这才发现脚冷得跟冰块一样,脚趾头红红肿肿地长了冻疮。
“怎么这么……”他一抬头,却看到坐着的人靠着软枕已经睡着了,搭在腿上的手也红红肿肿的,被寒风吹得皲裂了。
他看得阵阵心疼,低头将脚放到了热水盆里,在穴位仔细地捏了捏,好让血脉畅通些。
“少主,大夫到了。”贺英带着请来的大夫进门道。
燕北羽点了点头,道,“过来吧。”
两名大夫上前,到榻前给已经睡着的人把了脉,禀报道,“王妃五脏六腑都有创伤,身体很虚弱,而且染了风寒又疲累过度,需得好生调养着,不然这怕是要落一辈子的病根了。”
燕北羽听着,恨恨地咬了咬牙,谢承颢……这笔帐本王且给你记着,有朝一日会向你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