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无恙,朕好得很,王后也好得很。”谢承颢举了举酒杯,笑着说道。
果然,一直都在瞅着机会,小诩凰一出宫,他就巴巴的跟来了姣。
他这正牌丈夫还在这儿呢,他还想把人抢回去不成。
他要真敢,除非不要他儿子女儿了。
谢诩凰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面前的桌面,那一句王后娘娘确确实实是实话,可从他口中出来,却是那样的刺耳锥心籼。
明明自己在分别的无数个夜里都在想着他,可此刻他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却不知所措,不敢抬头去看他一眼。
她怕自己此刻眼中的泪光,还有那抑制不住的爱恋会暴露在他眼中,她已经不再是他身边的那个谢诩凰,而是北齐王后谢诩凰。
当初,她在函北关那样地想要留住她,她也决然走了,如今她想不出自己该如何面对他,面对他灼灼目光的质问。
燕北羽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如刀刃一般锋利,可更多的是暗藏的希冀与伤痛。
这一路寻来,无数的话在他心间,可此刻真的见到她了,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见不到的时候是难过,此刻见到了却更是心痛。
凤凰,就算再看我一眼,见我一面,对你而言就那么难吗?
“南楚皇,还要看着朕的王后看到什么时候?”谢承颢笑问道,眼中却满是冷锐的寒芒。
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她听到燕北羽也来了之时瞬间失常的样子,对于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更是没了好脸色。
他就知道他会来,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他们前脚才到高昌,他就跟着来了。
燕北羽紧抿着薄唇,望向了正座之上的高昌王,“朕久闻高昌地灵人杰,一直未能有机会看看,今日随归义侯过来,叨扰了。”
“哪里的话,来人,给南楚皇备座。”高昌王笑道。
宫人连忙给他备了席位,设在了谢承颢的对面,然而,他自入了席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对面静然而坐的人。
她清瘦了许多,也比那时憔悴了许多……
同在殿中的高昌臣子却是窃窃私语,议论着一南一北两方霸主与那北齐王后的风流旧事,说起来也是出身名门,与南楚皇帝一起反出了大燕,可南楚皇登基为帝,娶的皇后却并不是她,她却反回到了北齐,做了北齐的皇后。
这等曲折的传奇,简直比戏文还要精彩。
如今,南楚皇帝这般千里迢迢地跑到这边远小国来,从一进殿便直面北齐王夫妇,可见根本就是冲着北齐王后来的,不由好些人有些期待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热闹。
周围的人再说什么,谢诩凰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在那里如坐针毡一般。
“小谢。”晏西在桌上握住了她的手,才发现手心全是冰凉的冷汗。
他们只是想来取金曼陀给霍隽治伤,原本事情就不顺利,现在燕北羽又跑来凑热闹,事情只怕就更加难办了。
本来是想借着这宴会打探消息的,现在坐在对面的那个人跑来了,她哪还有心思去顾着别的,就连坐在这里都让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谢承颢微微侧头,低声嘀咕道,“看吧看吧,朕就说这姓燕的会来逮你,果然来了。”
谢诩凰没有说话,缓缓搁下了手中的银杯,“我累了,先回去了。”
谢承颢扶着她起了身,朝正座上的高昌王道,“不好意思,王后有些不胜酒力,朕先送她回去休息。”
燕北羽手中的酒杯被他捏得有些变形,到底是她不胜酒力,还是因为他的缘故想避开,他心知肚明。
晏西恨恨地瞪了一眼对桌坐着的人,起身跟着一起先离开了,因着先前谢承颢的提及,所以他们被高昌王安排在了王宫内居住,宫人带着他们去了安排的寝殿。
“啧啧啧,这么小,这么黑漆漆的,怎么住人嘛,朕的茅厕也比这宽敞明亮啊。”谢承颢一进了门,便开始抱怨道。
领路的宫人,气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敢多言得罪。
“你有完没完了。”晏西没好气地数落道。
他们要住进这宫里,是为了方便查探金曼陀的消息,他以为是让他享
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