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针的时候,她揪着季程的大腿,狠狠的掐,往死里掐。嘴唇紧紧的抿着,许是太用力,嘴唇都发白了。
季程两条浓黑的眉毛拧在一块,宋渺渺这力气真是大的可以,他感觉自己的肉都快被他给拧下来了。
缝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擅自进了急症室。
听到动静,季程回头看了一眼,见着来人,心里开心了一下,并喊了一声,“傅哥。”
宋渺渺现在全身的感觉就只有一个痛字,太痛了,连季程这句话都没注意听,就只有痛。直到傅竞舟走近,坐下来与她说话,她才惊觉,傅竞舟来了。
缝完针,宋渺渺仍觉得掌心的皮肉,有一种被针线穿过的疼,拧着眉头,抿着唇,直勾勾的看着傅竞舟。
这会,季程已经走开。
两人就坐在医院里的休息椅上,互相看着。
夜里的急症室也不平静,他们挑了个安静的地方休息挂水。
傅竞舟看着她包着纱布的掌心,白色的纱布上,透着点点的血迹。
他说:“疼吗?”
宋渺渺的眉头又紧了一点,反问:“你说呢。”
“知道疼,还干这种事,是不是活该?”
“我干什么了?”宋渺渺装傻,继续拧着眉毛,不等他再说什么,扬着下巴,说:“你来干什么?人都陪完了?喜宴结束了?”
傅竞舟幽深的眸子,静静的盯着她片刻,才收回了视线,转变了态度,说:“差不多了,听说你伤势严重来医院,就过来看看。幸好手不会残废,不然就亏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总归没事最好。受伤了也不知道说出来,要是再晚点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宋渺渺转开了头,看向别处,不再搭理他。
盐水挂的很慢,今天的婚礼比在约克的还累,宋渺渺早就体力不支,只想洗个澡睡觉。她仰头看着吊瓶,慢慢的,生出了困意。脑袋猛地往边上斜了过去,身子一歪,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傅竞舟伸手,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说:“睡会,好了我会叫你。”
宋渺渺本想退开,可想了想,自己确实累,也就不再反抗,乖觉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盯着某处,闻着他身上那一抹淡淡的酒气,片刻的功夫,意识就开始模糊,然后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并不舒服,护士过来拔针的时候,她一下就醒了。掌心还是疼,护士拿了药给她,又嘱咐了几句,就忙别的事儿去了。
两人拿了药,就一会出了医院。
季程的车子已经开过来了,他们一道门口,他的车子就刚刚停下。
傅竞舟替她拉开了车门,宋渺渺上车。
回家的路上,她也睡了,这一睡,睡的非常深,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窗外蔚蓝的天空,那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天上,轻飘飘,软绵绵,心情敞亮的很。
房间里很安静,只她一个人。她又躺了一会才起来,洗漱过头,便下了楼。
房子里安静极了,今天的阳光很好,整个房子简直亮的发白,宋渺渺喜欢这种感觉,可这样的安静,却让她心里发怵。新婚第二天,面对这样的安静,实在是很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