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土。”
两名匪徒的眼睛瞬间一亮。
“因为怕被查,就藏在了车厢另一端隐秘的地方。我可以让随从带你去取,但我有个条件,你们不得侵犯这车上的女子。”程卫风语气坚定。
“你他娘的还有资格跟老子谈条件!我要你的命,信不信?”持刀匪徒用匕首指着程卫风,狠狠地道。
程卫风不慌不忙地抬腕看了眼手表,镇定地说:“距离下一站还有十分钟,如果到站之前不离开,等新乘客上车,你们就会被乘警发现。二位冒险出门最重要的就是为财,倘若为了贪色和赌气,既失了财又丢了命,就不值得了吧。”
那持枪匪徒看了一眼程卫风,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傅清峋,神色轻佻地说:“小子,看来你倒是个舍财不舍人的主儿啊。”
程卫风瞥了一眼他们已经抢到的东西,淡淡道:“一箱东印度公司的孟加拉土,能抵得上这些东西价值的好几倍。”
两名匪徒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持枪匪徒又看了一眼马上到手的美人,最后忍痛对程卫风道:“我答应你,快带我去取货!”
“让我的随从带你去。”程卫风朝阿志使了个眼色,阿志点头。
“别耍花招,不然我要你的命!”持枪匪徒转而用枪指着程卫风。
“我哪儿敢啊,两位又有枪又有刀的。”程卫风自嘲道。
“你看着他点儿!”持枪匪徒吩咐了一句,便用枪抵着阿志的后背,往另一头走去。
此时几乎全车厢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俩人身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名女子也系好了衣服和斗篷,紧张地盯着。
比他们更担心的,是傅清峋,因为她知道,根本就没有这箱烟土。她的手紧紧攥着那本《仲夏夜之梦》,那是她仅有的“武器”。
快走到车厢尽头时,阿志突然快速地向右转身,右臂弯曲死死抱住匪徒持枪的右手,左手扣住匪徒右肘,猛力向下压。与此同时,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车厢的铁门上。阿志侧腿狠蹬他的腋下,顺势夺下了枪,反过来拿枪指着匪徒的脑袋。
另一名匪徒见大哥被人夺枪,连忙就要用刀去挟持程卫风,想以此来换得二人的安全。
程卫风早有准备,见阿志那边已经得手,便快速站起,双手侧着掌迎向匪徒持刀的肘部,用力一击,然后左手马上摁住他的胳膊,右臂抬肘直击对方的面门。趁他没反应过来,双手控制住他持刀的手,反向一推,直接刺中了匪徒的小腹,顺势夺刀。
看着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和眼前突然反转的形势,乘客们都看呆了。
“靠门的朋友,去叫乘警!”程卫风喊了一声。
没过多久,三名乘警赶来,给匪徒铐上了手铐,收走了作案工具,把他们抢到的东西还给乘客。临走时,还对着程卫风和阿志竖起了大拇指。
待一切尘埃落定,那名女子站起来,走到程卫风跟前,福了福身,感激地说:“多谢先生出手相救,兰筠铭感五内,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紧随兰筠,和她在一起的那位老者也走过来说:“感谢先生救下小徒,我们是姑苏来因社的,蔽姓于,若先生日后到姑苏来,老夫定要尽尽地主之谊。”
闻言,程卫风连忙起身:“原来是昆曲大师于先生,失敬失敬。晚辈不过举手之劳,不敢劳先生挂心。早就听闻先生美名,一直未能有机会得见,待回到姑苏后,晚辈定会寻个时机拜访先生。”
“足下也是姑苏人?”
“晚辈程卫风,家住阊门,家父程兆栋,一直很喜欢看您的戏。”
“原来是程主席的公子,果然虎父无犬子,好,好,好。我在来因社等你。”老者说完便带着徒弟回了座位。
陈跃东小声说:“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昆曲名旦兰筠,怪不得美得如此出众。”
傅清峋抬头向斜前方看去,点头道:“确实很美。”
兰筠此时也看向傅清峋,笑了笑。
“师姐,你也很美。”程卫风见缝插针。
傅清峋没接这句,转而问:“你和阿志的功夫都好生厉害,从小练的吗?”
“阿志的爹以前是一名出色的军人,后来在战场上丢了一条腿,就退了下来,阿志的功夫是家传的。我爹请阿志的爹教我和妹妹小雅搏击和防卫,我对此道不太上心,不如他俩学得好。但由于在日本留学时常被欺负,为了自保,慢慢的,就把功夫练好了。”
程卫风说得云淡风轻,傅清峋听着却有些心疼。程卫风从上学时那个腼腆、青涩、瘦弱的男孩,变成如今睿智、成熟、强大的男人,竟是付出了这样的代价。原来,每个人的成长和蜕变都是鲜血淋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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