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打法多么无赖,心里又有多无奈,现在他劈砍出的刀都已经不得不慢下来。
并且还在持续的、不断的慢下去。
既然自己的刀攻不破沈放的那柄长剑,那么便等着沈放来攻自己的黑刀。
他从沈放越皱越紧的眉头间,已经感觉到了那股憋着的气。
那把无赖的黑刀越来越慢,看着安然额头上布满的汗珠,沈放拨开黑刀,手臂向前直伸,长剑刺向那个正喘息的胸膛。
长剑这般没有任何花哨的便直刺过去。
直刺而来的长剑上附带着浑厚的元气所形成的一股隐而未发的强劲气流。
那把黑刀努力的想要磕开长剑,但迟了一些,长剑在胸前浅浅的划出了一道口子,淡白的衣服上开出了一朵血红的花,逐渐的绽放。
沈放抬腿,往前迈了一步。
一剑从上而下,划向那五官长的过份精致的面门。
黑刀再磕,长剑在肩膀上再次划过,又一朵血红的花悄然绽放。
……
安然渐渐皱起了眉,长剑划破身体,带来的疼痛他可以忍受,这种疼痛他几年前在山里与野兽拼命时,每天都在品尝,早已习惯。
每次他磕向长剑的黑刀都慢了那么一丝,他希望因为自己每次都慢了一丝而让长剑在身上划过,绽放的血花能让沈放在下面的攻击逐渐的大意些,或是攻击中能有些缝隙。
让他皱眉的真正原因是,长剑划破身体,让身体绽放血花的同时,长剑上所附带的天地元气也在撞击着身体,震动着体内的五脏六腑,痛入骨髓,这种从体内传出的疼痛让他很不习惯。
但从沈放长剑上附带元气与攻击的轨迹中,安然闻出了道门的味道。
道门大道三千,各种法门更是多不胜数。
沈放的身上又究竟学到了多少?
他只是有些不懂,道门的人怎么会突然的找上自己,……或许只是因为那天荒野中的剑花,而剑花起时,自己在马车里。
长剑刺来,安然的肩上再次开出一朵血花……
沈放的那双眼睛越来越亮,看着那少年身上不断绽放的朵朵血花,心中憋出的那股气渐渐一丝丝的变为快意。
他是燕国人,虽然在道门内籍籍无名,但多年来修行一直克克业业,对燕国忠心,对道门更是无比狂热的崇敬。
在他心里,他便是道门,道门便是他。
然而无论是二十年前神都那场恶战,还是道门长老白莲十年间前后两次的惨败而归,都是道门的耻辱。
而现在燕国丢失了十三座城池后,在向周国求和,并许以割地赔款。
对于道门和燕国在与修经处和周国的对立中所得的结果,他心里深深的怒其不幸,哀其不争。
周国的皇室从来都是那么的贪得无厌。
周国上下,不信神明、不敬鬼神,是那么的令人厌恶。
……修经处多了个少年,那个少年是那个人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