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可是好福气,四个孙儿都是年少有才的!”“小沈学士鲜有称赞人的,这回他对越哥儿赞不绝口,越哥儿这进学之日还不是指日可待?”“老姐姐刚刚还对我们说超哥儿起哥儿喜武厌文,这厌文还能做出这样的好联来,要是喜文那还了得?”身处在这些珠光宝气的女人中间,饶是张越身体里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不禁也有一种目弛神摇昏头胀脑的感觉。看看一旁的张超张起,他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两人被两个慈眉善目的贵妇揽在怀中逗弄,脸色极其不自在,偏偏还半点抗拒不得。而因为生得俊俏而被一群女人围着的张赳则是没了以往的乖巧,任凭别人怎么逗却只是咬着嘴唇不说话。悲喜是人生的主旋律张家的寿筵结束之后,热闹了好些天的开封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几个远道而来的亲戚故旧,大多数宾客都已经离开了张家,原本特意辟出来给几个客人住的小院子也就空了下来。寿筵当日方才赶到的沈粲只住了四天就匆匆赶回了南京,临走之前也没忘了邀请杜桢前往南京一会,却被杜桢无可无不可地搪塞了过去。这一日,张家上下三辈人齐集在顾氏的正房说话。听着那个中年管事念完了冗长的礼单,顾氏却没有对那庞大的数字有什么太大表示,反而叹了一口气。“这一回四处送来的礼都比我当初五十大寿的时候厚了一倍不止,这人情以后还起来只怕也不容易。”上头一辈的大人们都轻轻点了点头,小一辈的孩子们都是懵懵懂懂,而张越心里头却早已打起了算盘。大明朝的俸禄是出了名的低,比起唐宋对士大夫的优厚待遇,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甚至恶意地揣测,杜桢之所以不继续做官,兴许是因为官俸太少了。张信沉吟片刻便开口答道:“母亲说的是,所以英国公也曾经说过,最好在河南一带多置一些田产,否则日后家里人口越来越多,只怕更会入不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