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愣了一下,懊恼道:“你别问我,我不能说,跟他有关的事情我都不能说!”
冬至看它这反应,觉得自己的猜测□□不离十了,不由精神一振,心想这又是个突破口。
“但我有个问题,如果对方这么悄无声息地吸取阳气,不是更加稳妥吗,为什么还要杀人未遂,引起我的注意?”冬至旋即又陷入另一个困惑里,“难道他知道我在这里,故意这么做的?”
黄鼠狼小声道:“应该不知道……他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
说完又是一口血吐在床单上。
虽说黄鼠狼体型小,吐出来的血不多,但也够它受的了。
它嘤嘤哭泣:“我嘴贱,我再也不说了!”
冬至抽了抽嘴角,继续自己推测。
“那人几天没出现,又在这里布下式神,本意是借你的幻术,趁机吸取住客的阳气,但是接连两天差点出人命,唔……难道是那些式神吸取的阳气多了,自己有了意识,自作主张,等不及这样细水流长地抽取阳气,所以才想通过杀人来快速收集?师父倒是说过,式神与傀儡有异曲同工之处,高明的阴阳师或傀儡师会为它们注入生气,将它们变成富有生机的活物,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仅如此,当时龙深还举过一个很著名的例子,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之后,肢体不全性命不保,他师父太乙真人就以莲花莲叶莲藕为他重新塑造肉身。这在普通人听来自然是神话,但对修行者而言,并非天方夜谭。说白了,就是以生魂或阳气注入道具里,令其变成大活人。
冬至道:“这样吧,我先放了你,反正你是这里的保家仙,想跑也跑不了,我也不需要你说什么线索,但如果他再来,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黄鼠狼哭唧唧:“我打不过他……”
冬至道:“如果你答应通风报信,我就去帮你问看潮生化形的法门。”
黄鼠狼眼睛一亮,随即又蔫蔫的:“他生而为蛟,与龙只有一线之差,我跟他比不了……”
冬至摊手:“就算你比不了蛟,总该比得上柳树了吧,我有一个同事,还是柳树化形呢,他都能做到,你凭什么不行?”
黄鼠狼:“真的?”
冬至:“骗你做什么,我又不要你去对付那个人,只要他一出现,你立刻告诉我就行了!”
黄鼠狼纠结半天,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冬至把自己的电话留给它,嘱咐它一定记得打,就把符阵撤去,黄鼠狼倏地一下蹿走,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房间床单上几滩血迹,墙壁上还有长守剑留下来的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才在这屋子里干嘛了,冬至环顾一周,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问题。
“房间里的痕迹你自己处理一下,别让人怀疑!”
黄鼠狼没吱声,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冬至一想到旅馆其它地方可能还隐藏着致命的陷阱,就有些头痛。
单凭他一个人,也不可能把旅馆里所有式神都找出来,而且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想了想,他还是拿起手机,打给木朵。
“冬至,有事吗?”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木朵疑惑的声音。
这件事很难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说清楚,冬至就道:“木朵,你们现在在哪里,我有件挺重要的事情想跟你们汇报,方便吗?”
木朵闻言,不由看了严诺一眼。
他们这边,灭门分尸案却遇到了瓶颈。
警方正在追查黄文栋情妇的下落,为了保险起见,把严诺他们也喊上,结果功亏一篑,去到线报里情妇藏身的房子,却发现对方已经人去楼空。
案子当然要继续查下去,人也还得继续找,但严诺等人忙了几天一无所获,未免觉得丧气。
木朵知道严诺很不喜欢冬至参与进来,因为前年办事处也来了个新人,结果非但没能帮上忙,还把事情弄得一团糟,人最后是调走了,严诺他们从此也对新人没什么好感,更何况这次来的是个背景深厚的新人,总局副局长的弟子,据说龙副局长就收了这么个弟子,可想而知会有多看重宠爱。
根据严诺他们的经验,这种有背景的新人,不能说没有能力,但肯定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性子冲动容易惹事,心高气傲不把敌人放在眼里,你骂又不能骂,打更不能打,只能把人给供起来,晾在一边,别让他惹出什么事,如果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请调离开就更好不过了。
不过木朵对冬至的印象还不错,也觉得这样三番四次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不太好,就报了个地址,说你过来吧。
冬至很快赶到,严诺知道木朵自作主张把人叫来,不由暗暗瞪了她一眼。
“严哥,我知道你们有要紧事,也不想打扰你们,不过我这边的确也发生了一些状况。”
他把旅馆跟黄鼠狼的事情大略说了一下。
旁边另一个性子更急的肖奇忍不住道:“这些事情怕不是那只黄鼠狼搞出来的吧,只是它怕你报复,才又凭空捏造出一个敌人!”
“应该不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个,像是阴阳师使用的式神。而且据那个保家仙说,旅馆里还有不少,单凭我一个人,很难把其它都找出来,也怕惊动了对方。”冬至将纸片递给他们。
严诺皱眉道:“这样的话,只能布阵先把旅馆围起来,再瓮中捉鳖,不过现在我们这边的案子也正进行到关键阶段,警方随时有可能找到黄文栋的情妇,我们实在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