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除了冬至他们,还有一个面生的年轻男人。
唐净道:“都自己介绍一下。”
男人咧出一口白牙:“我叫霍诫,霍元甲的霍,训诫的诫,来自终南山,无门无派。”
终南山多隐士,据说直到现代科技快速发展的今天,还有几千人在山中苦修,其中不乏低调隐世的高人,冬至没想到自己今天见着一个活的了。
“你好,我是冬至。”
刘清波也点点头:“刘清波。”
唐净进入正题:“昨天动漫节发生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
冬至道:“刚才听舒壑说了。”
唐净道:“我们现在正在排查魔气的来源,人手基本都派出去了,还有一些派出去协助寻找石碑,这件事你们应该也知道,所以现在分局剩下的人不多,有什么事,如果我不在,你们可以先找舒壑霍诫他们。”
冬至道:“唐局,昨天我们去看一个文化展,发现了一幅画。”
他将画从画筒里里抽出来,在宽大的会议桌上展开平铺,一边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唐净没想到他们去看个展览还有这种奇遇,都围上来将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当然重点是那块溪边半露泥土的石碑。
“你们跟总局那边汇报过没有?”
冬至有点语塞,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毕竟这种事情在工作上属于越级汇报,但从私人感情上来说,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寻求师父的意见。
唐净没有得到回答,抬起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我不会找你茬的,放心说吧。”
冬至轻咳一声:“说了,龙局的意思,是将画送过去,总局会转交给西北分局来处理,毕竟少华山在西北,而且这幅画成于明代,距今几百年,恐怕要做好石碑已经损毁的心理准备。”
唐净颔首,对他们在跟向牧打交道过程中的表现表示赞赏。
“今天开会,主要跟你们讲几件事。”
唐净道:“上次你们在鹭城接连遇到的两个案子,一是国际通缉犯山本清志潜入鹭城制造灭门分尸案,此人在东南亚犯案累累,东南亚有个白袍降头师协会,集合了泰缅越马等几个国家的白袍降头师,也已发出通缉令通缉山本。”
见他们对白袍降头师的概念不甚了了,旁边的舒壑就补充道:“降头术盛行于东南亚,降头师中有白袍和黑袍之分,一般来说,白袍降头师倾向于遵从世俗法律,与普通人混居,救死扶伤等,黑袍降头师行踪诡秘,良莠不齐,大多是特立独行,不参与官方组织。”
唐净继续道:“我们跟白袍降头师协会一直保持联系,现在有证据表明,山本用的傀儡分、身术,可能来自某个黑袍降头师,这些人大多隐居丛林和高山里,很难找到踪迹。而你们后来遇到的韩祺那个案子,根据白袍协会那边的反馈,她明显也是受了黑袍降头师的蛊惑和蒙骗,在东南亚,这种为了名利蒙蔽理智,受骗上当丢了小命的例子不在少数。”
“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两个案子之间是有一定关联的,山本跟韩祺那件案子的降头师,很可能是一伙的。”
上次冬至他们消灭韩祺腹中寄生的那缕魔气时,曾经听见对方念出一串梵语人名,事后证实这个名字正是印度传说中的天魔,这件事也因此立马汇报给了分局和总局。
冬至思路跳跃很快,立马想到更久以前,何遇跟看潮生他们在云南抚仙湖底发现的魔气,云南离东南亚很近,说不定跟天魔也有关系。
他将这个疑问提出来,唐净道:“不错,现在上头也想到了这一点,但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对方隐蔽身份,防不胜防,我们又不可能为此闭关锁国,所以国际间合作十分重要。”
刘清波也有问题:“照这么说,天魔和人魔之间是不是也有联系?”
唐净却摇摇头:“天魔和人魔,只是古人为了方便区分,为他们分别取的名称罢了,而我们直接沿用古籍的称呼。在西方,叫法又有所不同了。目前可以得知的是,人魔与日本方面联系密切,他几次与阴阳师合作,对石碑下手,可见日本那边还有一股更大的力量在背后操纵,他们的目的是石碑。而东南亚这边,暂时没发现天魔跟石碑有关联,所以可以先看作是两股不同的势力。”
他道:“现在国际形势日益严峻,不光是日本和东南亚这边,根据我们收到的反馈,不少国家地区出现古怪棘手事件的几率明显上升,以后类似的案件恐怕会持续增多,尤其是华南一带,人口众多,鱼龙混杂,又是连接世界各地的窗口,像山本这样伪造身份潜入境内的修行者,早期很难被发现,我希望各位都提高警惕。”
环视一周,见众人都没有异议和补充,唐净道:“好,那就散会,冬至和刘清波留下来。”
等舒壑跟霍诫离开,唐净拿出一个盒子,往冬至那里一推。
“这里面是龙虎山的上清丹,你上次跟山本交手,伤势还没好全吧,拿回去服下,疗内伤的。”
冬至连忙道谢,打开盒子,里面有三颗,木朵上次也受了内伤,正好带一颗回去给她。
唐净终于露出熟悉的笑容:“私底下叫我唐哥就行,觉得这里环境怎么样?”
冬至也笑道:“那简直是土豪一般的配置,老实说,总局座落的地段虽然也金贵,可看着就是没这儿气派!”
“其实选在这里是有原因的。”唐净起身走向窗边,居高临下,望向远处江上来往的船只,“你们看外面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是不是如同看见了一座城市中心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