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冰冷的环境下,楼然渐渐失去意识,等他稍微恢复意识,就感到四周暖洋洋的。眼皮沉重的无法睁开,侧身抱住旁边的“抱枕”,但因胳膊伤上加伤,让他的胳膊不自觉垂了下去。楼然对着“抱枕”满意的蹭了蹭,又滑又暖,嘴里呢喃一声舒服,竟又昏睡了过去。
虎余正在揉搓楼然的腿,原本僵硬的大腿渐渐软化,令他喜不自胜。刚想换其他地方,原本昏睡的人竟然自顾自翻身,平躺换成了侧卧,蜷缩的身体,整个窝进虎余怀里,还差点环上他的腰,虎余当下愣住了。
原本只顾着让楼然僵硬的身体暖起来,这时才意识他竟然剥了一个雌性的衣服,还在他身上了摸了这么时间,且这个雌性还是他心仪已久的那位。
“噗通,噗通”,虎余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好想置身火炉一般,体温瞬间升高了好几度。放在雌性腿上的手再也没办法动作,透过粗糙灼热的手心,他能感受到那冰冷、光滑的皮肤。
天啊,他现在居然跟他赤身相对!好激动!
山洞里,火堆不断发出噼啪的声响,摇曳的火光将整个山洞照的通红,虎余就这么保持着呆坐的姿势。
“咕噜——”
“咕噜——”
像是约好的,两人的肚皮同时发出声响,虎余这才意识到从昨夜到现在他一直没有进食,楼然显然也被饿着了。重新把楼然全身摸了一遍,除了部分地方僵硬被冻伤了,其他的地方都还好。
虎余小心翼翼的将楼然的胳膊从自己腰上拿下来,依依不舍的把人放到兽皮上,盖好兽皮。他自己则侧身躺在边上,深邃的虎眸,紧紧地盯着眼前并不好看的脸,但怎么都看不够。
两人的肚子响了又响,终于虎余被催促着捡回之前挖人时刨出来的猎物。
二十来只猎物,山洞根本放不下,虎余只好将大部分埋在山洞外面的雪地下,把两只跳跳兽和血兽拎了进来。虎余熟练的将一只跳跳兽放血剥皮去内脏,抹上楼然带着的盐巴,再将整只架在火上烤,边烤边看着昏睡中的楼然,心里满满的。
他一直知道他看上的雌性跟平常的雌性不一样,初见他时胡子很长,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看着很特别,后来因为崽崽,关注更多了几分。那天不小心偷看到楼然洗澡,第一次见到楼然的真面目,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你完了!果然他一连好几晚热血沸腾,梦里都是楼然洗澡的样子,白天碰到也总是不自觉地联想,继而脸红,连搭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再后来,观赏到楼然独自猎杀咩咩兽的矫健身手,并有幸帮忙搬运猎物,他幸福的直冒泡。部落里也开始流传出两人在一起的消息,他真是喜不自胜,在楼然跟前晃荡的次数增多了,楼然都亲切(?)的叫他的名字,还对着他笑,有时还会送一些蔬菜,要不是当时部落里忙着囤积食物,他都想立马冲上去把人直接拽到族长跟前要求缔结。本来他都盘算着这个寒冬将关系确定下来,谁知道楼然竟然离开了部落,在外生独自生存了二十多天,受了不少的苦。还好最后关头找到了,不然他肯定后悔一辈子。
肉香渐渐在山洞弥漫,昏睡中的楼然皱着鼻子努力的嗅着。
虎余呆呆的看着,他的雌性真可爱!(乱糟糟的脸,哪里看出来的?)
肉烤好了,虎余一只手举着肉,一只手轻轻的摇晃楼然,“楼然,醒醒,吃东西了。”
“呐呐…”楼然眼都不睁,嘟囔一声,继续一动不动。
虎余没办法,只好用骨刀从肉上割下一块,然后切成细细的小条,一条条的喂进楼然嘴里。
可能是太饿了,楼然竟然在睡着的情况下吃完了鸡蛋大小的一块肉。后来虎余再喂,楼然都不再张嘴,眉头也皱得死紧。
虎余突然想到,在部落的时候,楼然都是吃水煮的食物,他这次离开根本没带锅子,想来很久没吃到煮的东西了。虎余突然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满足爱人的喜好,这是每个兽人最应该做的。
大口将剩下的烤肉吃完,虎余不顾自己半饱的肚子出了山洞,小心将洞口堵上便变成兽形朝着树林的方向飞去。
虎余贴着树梢飞行,四肢将树上的雪踢掉,如此找了几百棵树,终于发现一棵球果树。球果直径二十厘米到五十厘米,外壳坚硬无比,球果中间有一圈细缝,用力就能将球果掰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舔一口像是吃了泥沙,部落的人并不需要。若不是楼然带来的“锅热”,相信没有人会去理这些球果。
找到目标,虎余停在树上,摘了一个最大的,用前肢抱住,快速的飞回山上。
本来想在外面将球果处理掉,但担心楼然,虎余干脆将球果带了山洞。破开球果,里面的白色粉末夯实的堆在一起,随着果壳的裂开,撒的到处都是。看着兽皮和地面都被撒上,虎余感觉自己似乎惹祸了,于是毁尸灭迹,将所有的粉末倒进火力烧了起来,地上的也被他踢散。
山洞空间有限,一半堆放了柴,另一半有一个火堆还要加上两个人,根本没地儿再添一个部落里流行的简易灶台,虎余只好挪用火堆的地方,从外面滚进两块教大石头,放在火堆两侧,调整好距离,将果壳装满雪放了上去。
顶尖的雪很快融化成半果壳的雪水,雪水渐渐烧开,虎余将剩下的一只跳跳兽处理好,切成片状,丢进锅里,然后撒了一小把盐。看到山洞还有两个冻水果,虎余又将它们切了丢进锅里。
做好这一切,虎余不免想到自己和楼然的相处,记得上次他好像很喜欢自己的兽形,逗弄了半天。而此时他的兽形脏兮兮的,为了不给楼然留下坏印象,虎余很快钻出山洞,变成老虎在跑到山下,在厚厚的雪堆中打滚。几十个来回,皮毛变得湿漉漉的,而后又冻成一缕缕的,不过上面的泥土血迹总算被清洗干净。虎余扇着翅膀,抖动皮毛,落下不少的冰渣。
自觉又酷帅不少的虎余迈着虎步踱到山洞前,转身对着一望无际的山林得意的吼了一声。可惜附近的野兽不是死了伤了就是吃饱睡着了,根本没有兽回应。
楼然再次醒来,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肉香,耳边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让他有种还在白林山洞里的错觉。等他想睁眼看看的时候,眼睛的刺痛让他回想起先前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