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忱看着她动作,忽然说:“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钟宛忽然撒手放了钥匙。
“秦忱,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钟宛看向他,主动道。
“只是隔壁院校教授,最近有一些课题的问题我和朋友都不懂,所以经常请教,又刚好发现是邻居才有了一些来往,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是吗。”秦忱漫不经心地瞧她:“我好像还什么都没提。”
“这不是怕你误会,所以我主动交代么。”
秦忱扯了扯唇,淡笑。
他抬手,握住她的肩,轻揉:“钟宛,我还没那么可怕,对吧。”
“不就是个朋友么,你看你,肩膀都是凉的。”
钟宛也发觉自己确实有些紧张了。
可这种事,怎么可能完全不紧张。
她从下车起看到秦忱的那一刻,浑身都仿佛被浇了盆冷水般透心凉。
之后听着秦忱和温郁说话,他表面在笑,可那笑容之下是什么,谁知道?
他总是这样的,表面和你笑着。
然而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给你一击,直接击溃整个人,让人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会有。
要是别人,就还好。
偏偏这个人是温郁。
她刚刚才萌生想保护想法的温郁。
他那么单纯,对所有事情都保留善意,即使有缺陷,也尽量不让那种缺陷影响到别人。
他过得好吗?不好,他没有朋友,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过得痛苦。
这样一个人,不论是谁,都舍不得去伤害。
钟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主动去握住他胳膊,说:“可是你心里不那么想,不是吗,秦忱。”
“那你说我现在心里应该是怎么想的。”
“你把他当做是李寒屿了,对吧,你觉得他是以前那个人,你觉得我想跟着他走,是吗。”
秦忱眼底的笑渐渐褪去,逐渐一丝情绪都不见。
或许,这才是现在最真实的他。
这是钟宛这几年以来,第一次主动且平和地在他面前提这个名字。
以往哪一次,都是不愿面对、抗拒的。
现在像是真正放下了,所以敢直于面对。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都是过去了,我钟宛现在身边的人是谁,又只能有谁,我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我是个长记性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总不可能还会去喜欢那样一个人。”
“我爱的人是谁?”
“秦忱,我爱的人是你。”
“爱?”秦忱问。
“是,秦忱,我爱你啊,真的爱。”
跟他这么多年,钟宛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个爱字。
不,或许换句话说,活了这么多年。
以前年少的时候,周围人大多是看不起或是轻蔑的态度,后来他成了外头那些人口中的成功人士,有很多人来奉承、讨好,每次秦忱都是漫不经心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