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一锅香浓的干蘑排骨汤,蘑菇是绿友情赠送的,排骨是梁剁的,林青青只管掌勺。调味料除了盐什么都没有,但就这样,她还是觉得很满足。
坐在自己新家的屋子里,守着烧得正旺的火堆,听着外面吼吼咆哮的寒风,林青青裹着兽皮,拿起木勺轻轻地舀了一勺汤,吹凉之后美滋滋的喝下去。热汤一入肚,她舒坦的眼都眯缝起来了。
瞟了一眼对面的梁,此时正抓着一块肋排吃得满嘴油光,林青青嘟了嘟嘴,说道:“梁,我想找人给我打几个柜子,你看谁合适?”本来已经问了石了,知道凌是手艺最好的。但林青青很怕自己私底下去找凌的话,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因为她隐约记得,这个叫凌的男人好像是面前这个泰山的强势情敌。阿雅菇凉对他爱得死心塌地呢,偏梁又什么都比不过人家。她若是贸贸然的去找凌,首先梁就受不了了。毕竟表面上自己还是他豢养的乖乖呢,以后要和他结伴儿生孩子的……
“啊?”梁茫然地低头看林青青,“乖乖你说啥?打柜子?我就行啊。”说完,梁又接着啃手里的排骨。没想到这种带骨头的肉煮起来还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儿费事,肉少,啃好多都不饱。
林青青两手捧着陶碗取暖,闻言,她轻飘飘地看了梁一眼,说道:“梁也会打柜子么?可是梁都没有时间啊。最近梁每天都早出晚归,忙着打猎准备过冬的粮食,哪里有时间给乖乖打柜子?”
“呃……”梁愣了愣。也不啃排骨了。只小心翼翼地拿眼瞟林青青。“乖乖,你生气了吗?”说这话,梁自己都感觉心虚。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村里没有他这样的,都有女娃娃了还给别的女人送东西的。可问题是乖乖不让他碰啊!梁的情绪骤然低落起来,乖乖不让他碰,他就找了阿雅。可阿雅又不想和他过日子。会不会弄到最后,阿雅和乖乖都不要他了呢?
想起阿雅和凌抱在一块的那一幕。梁也没有心思吃饭了。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林青青说道:“乖乖,是梁不好,梁坏。明天梁就给乖乖打柜子,几个都行。”凌比他厉害,阿雅和凌在一起呆了一天,估计明天阿雅也没力气找自己玩儿了吧?
这么一想,梁的心里就酸涩涩的。
林青青眨眨眼,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担忧,“明天梁不去打猎了?家里的肉食够梁过完冬天吗?”她倒是不要紧。吃得少,梁一顿饭的食量她都能吃好几天了。现在冬天还没来。她勤快点儿多采些草药,付完工钱指不定还能有剩余呢。到时候跟谁换点儿肉食都行,冬天怎么也能过去的。
梁瓮声道:“不去了,先给乖乖打柜子,打完柜子再打猎。”顿了顿,梁又道,“乖乖,你放心,我会攒很多食物的,不让你饿着。”
“哦。”林青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晚饭过后,林青青把空了的陶锅搬到灶台上,又拿木棍把火堆移开,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地面,果真烫的紧。她高兴地眼泪都快出来了,欢欢喜喜的抱了一堆茅草厚厚地铺上去,就这样,还能感觉到热气直往上冒呢。
想着夜里可能会冷,林青青又往旁边的火堆里扔了几根木头,这才把兽皮毯子铺在茅草上,自己也裹了一张兽皮躺下去。
梁在一旁看了,直呼“乖乖聪明”。不过想想另起一堆的话还得浪费柴火,梁就依依不舍地在林青青的瞪视中走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梁便上山了。
林青青起床之后,发现旁边的火堆还旺着,便知道定是梁给往里面添火了。怪不得她夜里没怎么觉得冷呢!这样想来,梁也是个体贴的男人呢。只是可惜,林青青微叹了口气,他们不合适呀。
从墙角的木缸里翻出一大块肉,林青青拎着骨刀慢慢磨了一会,好不容易才切成手掌大的肉块。架上陶锅加水煮上之后,她便收拾好自己的小竹筐,开始往集合地点出发了。
如今离冬天越来越近了,风越吹越冷,林青青也不知道还能采集几天。工钱的事情,大家都对她很宽容,同意分期付款。所以林青青决定,从今天开始尽量多找一些吃食。也不是说不采药了,只是不像以往一样看见食物也不要,一心直奔着草药去。
她到的不算早,山脚下已经有好几个人了。每年冬天都过得很艰难,这些已经结伴儿有崽子的主妇们最是明白,入冬之后每天都要计量着食物的数量,就怕吃不到春天。
看林青青来了,大家都对她表现出善意。这个女娃娃好,知道干活,是个能过日子的。梁和阿雅的事情她们都知道,也看见梁每天扛着肉和柴火往阿雅家里送。换个人,她们该嘲笑她拢不住男人了。可对象是林青青这个没长成的,大家对她就只有怜惜了。
“乖乖,你的草药采得怎么样了?够付工钱了么?”一个牵着小崽子的女人问林青青,“依我说,你是不用这么辛苦的。给你家盖房子的男人都是些没结伴儿的,你只要给他们一个追逐你的机会就好了,哪还用这么累死累活的每天出来采集?”没结伴儿的女人最是吃香了,不管什么事情都有男人抢着帮忙干。阿雅不就是这样?
林青青仰着一张娇嫩的小脸儿,笑眯眯地道:“那可不行。大家都是看在梁的面子上才来帮忙的,耽误了他们打猎的功夫本来就过意不去了,哪还能连工钱都不给呢?再说了,大家愿意让我一点一点付账,已经是很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