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穷啊。
他马上就要满一岁了,居然还是这么一穷二白。足足一年,只攒下了足足一文钱!
文哥儿对着自己的私产愁了一会,就见他爹从外头回来了,手里带了几副春联。
赵氏上前询问:“你怎么从外头买春联了?”
早几年的春联可都是王华自己写的,读书人能入朝为官,哪个写不来一手好字?春联贴出去,那就是自家的门面,平时再不爱表现,过年时也得露一手。
王华道:“瞧见有个书生在大兴隆寺外支摊子,身上衣裳单薄得很,一问才知道是母亲病了,趁着过年出来赚些药钱,就顺道买了几副。”
都是读书人,能帮一把自然就帮一把,左右家里能贴春联的地方多得是,买上几副也无妨。
文哥儿支起耳朵在旁边听了一会,跑去打开春联瞅了两眼,发现上头都是些吉利话。
经过两个月的勤学苦读,文哥儿已经能把上头的字全认出来了。
对对子不愧是明朝读书人的基本功,文哥儿虽品不出它的好坏高低,却也感觉这几副春联对得怪工整的。
不知是原创的还是公用的。
王华见文哥儿趴在那瞎琢磨,笑着问道:“这联子写得不差,你多读读,争取明年自己能写。”
文哥儿一脸拒绝,飞快远离那几副对联。
自己写是不可能自己写的,明年我两岁,我敢自己写,你敢自己贴吗?
大扫除结束之后,年二十四还要祭灶。
这活动文哥儿爱玩,灶神诶,管吃的,这个必须要祭祀!
文哥儿跟着他祖父和他爹跑去灶头前进行一系列封建迷信活动,可惜没坚持一会就彻底掉队了,兴冲冲拿着个糖元宝开始啃。
祭灶神会用到灶糖,发展了千八百年,灶糖种类繁多,样式千变万化,亮莹莹的很对小孩子胃口。
文哥儿努力啃了两下,啃不太动,改为舔着吃,总算是尝到了糖味儿。
其实灶糖也就是寻常的麦芽糖,只不过小孩儿吃什么都香,连这种最原始的甜味也觉得美滋滋。
文哥儿真坐在灶边啃得欢,就听到“喵”的一声,有猫猫在脚边叫唤。他眨巴一下眼,低头看去,对上猫儿黄澄澄的眼睛。
趁着他爹在跟他祖父还在进行古老的祭灶活动,文哥儿大着胆子蹲下撸了把脚边的猫猫,看着就油光水滑,摸起来果然很爽,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可能掌握的一些撸猫手法,又改为伸手去撸猫猫下巴,很快撸得猫猫舒服地眯起眼!
猫猫,这么大一只,他的!
文哥儿兴奋得很,接着又有点疑惑:难道这猫猫喜欢祭灶这种封建迷信活动?
文哥儿只想了一会,就没机会好好琢磨了,因为他爹已经闻声而来。
本来王华看文哥儿在那摸猫还有点担心,瞧见那只熟悉的猫儿又莫名地松了口气,笑着调侃:“这只猫难道真是神仙不成,专挑迎神的时候来。”
文哥儿心道,这可不是神仙,是高科技猫猫,会送小破福袋的那种!
只有他,王小文掌握了一切!
事实上要不是刚才实实在在地摸到了油光水滑的猫猫,他都不确定这是不是只假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