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朱悠悠抱回房间的床上。看着她宁静的睡颜。萧夕不经想起,当初武田老师和大师兄司徒耀的对话。
那天他做完训练,想去找老师问下其中他不解的问题。这时老师和司徒耀正好坐在客厅里说话。
“司徒,人类温饱的问题算是基本解决了。可是人类还有其他问题还没爆发出来。未来如何要靠你们年轻人了,作为我的徒弟,我希望你可以在将来担当起指挥人类发展方向的大任。”
“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
“对了老师,那个朱忧忧应该怎么处理?我已经按您说的,找到二月初二在潜龙江湾边出生的,无父无母的,属龙的女孩子了。她就叫朱忧忧。现在在客房住着”
“噢,朱忧忧是吧!?以后她会是你们的师妹,我会把我的周易的本事传给她。你和萧夕要好好照顾她。我们师门很多年前就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说这个属龙的女孩子,会在未来拯救我们美丽的母星。我都不明白的是,现在发现了二圆星,母星已经得救了。不知道这个传说还做不做数?不过你们正好都不合适学习周易,我倒是测出,我与这个属龙的女孩子有师徒缘分。”
“关于我把周易传给她的这件事,不许你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家族里的人,知道吗?”
“萧夕,我知道你也在,你听到了吗?”
“知道了,老师。”萧夕还记得他当时特别认真的答应了他老师。
老师找到朱忧忧的时候,她十二岁。后来八年她都一直跟着老师。因为老师带着她住着第一基地城市,所以她一直和司徒耀比较熟,所以他一直以为朱忧忧会嫁给司徒耀,所以他一直有刻意的和她保持距离。
可是八年后,老师去世。朱忧忧居然会返回母星嫁人,老实说他也很意外。司徒耀更是要求他和他一起特意赶往母星去祝福她,他就更奇怪了。等他们赶到母星。正好接到她进医院的dpdin信息,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但是不管如何现在她朱悠悠,她是他的女人。再说她现在都记不得老师和司徒耀的任何事情了。他就是再好奇老师去世后发生了什么也没法得到答案了。
想着明天他就要回部队了,朱悠悠还像个刚到二圆星的土冒,他还真是一点也不放心呢?要不要求求爷爷开个后门,直接特招她进部队拉到了?想着想着,萧夕抱着他的女人也进入了梦乡。
※※※
同一时间,在第一基地司徒家,坐在书桌前的司徒耀,呆呆的望着dpdin上萧夕一手抱着朱悠悠,一手扶起水杯的照片。照片里,萧夕仿佛很不赞同瞪着朱悠悠,而朱悠悠则缩在萧夕环中弱弱的讨好的回望着萧夕。
可是,这个女孩本该是他的呀。他还记得八年前第一次看见她,她的母亲因为救她刚去世,她的邻居们帮她料理了她母亲的后世,她却因为不让他们带走她母亲的遗体还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之后她的那些邻居也都不愿意搭理她了。而她在遗失了母亲之后,就一直蜷缩在床底下。他去拽她,她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他明明只要轻轻一弹手指就可以摆脱她。可是看着她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眼神却恶狠狠的,手里抱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紧紧的守护着。让他不由的想到他自己。
六岁以前他和妈妈生活在母星,虽然不是很富有,可是妈妈会哼着歌哄他入睡;摔倒的时候,妈妈会心疼的帮他呼呼;他学习的时候,妈妈会笑咪咪的在一边看着他。可是后来有个据说是他父亲的人,把他带到了二圆星,然后六岁的他就开始跟着武田老师,没日没夜的训练。父亲只会叫他认真训练,出人头地;而老师只会在他训练不到位的时候狠狠地鞭打他;父亲的太太偶尔会带着好吃的来看他。却再也没有人会温柔的哄他,关心他累不累?辛不辛苦?
所以他对她的难过,感同身受。这一瞬间,他甚至想抛开一切去看看他的妈妈。可是他不敢,他怕父亲会对他失望,他怕老师的鞭子。所以他只能快速的带朱忧忧离开,并一直记在心里,要自己对这个和他一样失去妈妈爱的小女孩好一点。
他们一起在武田老师那相处了三年。老师没有教忧忧体术,只教忧忧周易,所以忧忧只要背书就好了,不用挨鞭子,而他每天睡觉前都听着忧忧的背书声。每次他被老师鞭打后,忧忧会偷偷来帮他上药,让他在离开妈妈后,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关心的幸福。
一直到五年前,他二十六岁,他终于出师了。他是武田老师的大徒弟,他是司徒家第四代第一人,他的太爷爷相当喜欢他,他的父亲和父亲的太太也都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他。可是他的心里还有那个在母星的温柔女人,他是那么那么的想她,而他也相信她一定在等他,从小她就一遍一遍的说过,他是她的全部。他希望他最荣耀的时刻她会在他的身边。他觉得,作为儿子,他现在是应该照顾母亲的时候了,而且他也有能力照顾她,他要让她也过上他父亲太太那样舒适的生活,只要他开口,他的太爷爷,一定会答应的。他兴奋的把这件事情先告诉了他的师兄妹,萧夕和朱忧忧。
朱忧忧也很为他高兴,所以他还告诉忧忧,他的母亲一定会像忧忧的母亲疼忧忧一般的疼她。忧忧还很兴奋的说,她也要做母亲的女儿,叽叽喳喳比他兴奋的和他讨论了半天。
而萧夕听了他的故事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忧伤的看着他。他当时还很生他的气,觉得他一点也不够兄弟。直到他再次见到他的母亲。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他在母星已经是傍晚了。他看见的是,一家普通的人家,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一家三口正围坐在圆桌上,边喝着什么,边开心的聊着天,家里虽然没什么家具,很简朴,可是却被收拾的很干净,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正摇头晃脑的说着点什么,说到高兴处更是站起来,挥舞着手脚比划着。男主人坐在轮椅上很专心的听儿子说着话,全脸微笑,不是低头喝一口。男主人应该是退役的伤残军人,在母星除了老弱,其他留下最多的男人,就是这样退役的伤残军人了。女主人则是温柔的盯着她的两个男人,时而把男主人身上滑落的毯子拉好,时而揉下儿子的头。夕阳通过窗户,柔和的照在她的脸上,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窗外。她眉目清秀,眼神慈祥,看起来还年轻健康。
二十多岁的英挺男子,透过窗外看清她的脸,顿时满眼泪珠。“妈妈!”司徒耀低声的喊出口。
这是生他的女人,这是世界上和他最亲的女人。现在离他只有几米之遥,可是他却不敢大声的喊出口,呼唤她。二十年,虽然他感觉仿佛只是一瞬间,可是妈妈却已经离他很遥远了。虽然眼前的女人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妈妈的样子,可是他却本能的感觉她已经不在是当时的那个妈妈了。
年轻的萧夕,把手搭在司徒耀的肩膀上。他说:“豪门大族的阉酸事你还没用见识过,司徒家族算是光明正大的了,你妈妈这样,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虽然我知道你在失落什么?可是你应该祝福她,不是嘛?”
萧夕看着司徒耀,鼓励的对他点点头。问道:“你不去打个招呼?”她想必还是想你的,这句他没有说。
司徒耀按响了那家的门铃,男孩飞快的跑来开门。看着眼前与他有四五分相似的男孩,一种血脉相连的亲近涌上司徒耀的心头。他楞了好一会才艰难的开口说:“我是你母亲的,的,亲戚,我想见见她。可以请你,请她出来一下吗?”
多大点事呀,至于那么吞吞吐吐的吗?男孩腹议司徒耀。“哦,妈,妈,有人找你,说是你亲戚。”
说着他转头去看司徒耀,发现他已经走到房外的树下了。这时女主人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她一脸不敢置信的呆望着树下伟岸的男子,却扶着门框怎么也迈不开脚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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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女人眼泪婆娑的看着司徒耀,哽咽的抖抖索索的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还好吗?”看见不同于记忆中永远满脸孺慕的小人儿的脸,虽然心里已经确定是他,可是还是不敢相信,这就是她的大儿子。在刚失去他的那三年里,她夜夜心如刀搅,不能入睡。即使在后来有了小儿子,如果不是强迫自己不想大儿子,她都感觉自己活不到现在。而现在知道他好,就可以了。她知道,大儿子所处的世界是与她不同的,她走不进去,而她的大儿子,也再也回不来了。于是,母子两个就这么默默的相对流泪,直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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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司徒耀没和太爷爷提接他母亲来司徒家的事。他只是要求去师父那住几天,那几天他一直跟着朱忧忧,感受着朱忧忧对他的嘘寒问暖。他和忧忧说好,永远在他的世界里,无论如何也别再走开。
“耀,我炖了补品,趁热,你赶紧吃了吧。”伴随着敲门声一道温柔甜腻的声音传来。把司徒耀从思绪中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