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彻底搞清了桃花针的配方。
无病苦笑,“原来这里还有海梅蛇毒和斑鲸香,这样的组合真是奇特啊。来日转告给邬先生,他就能研发新的药物了,算了,这样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幸好这原材料不好找。”
无病为田馨盖好被子,到大厅喝了杯茶,从书房拿来一只笔,在大厅写写画画。
“我恨你,父亲,我恨你。”无病轻推房门,原来是田馨在说梦话,这会儿又咕嘟着睡着了。无病摇摇头,又在纸上写了一些字。
无病低头出了房门,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院门,消失在了夜色里。
雄鸡啼唱,又是新的一天,田馨醒了,看着熟悉的房屋,猛然坐了起来,昨夜钻研方子,紫衣卫离得远,没想到被人暗算,还是心有所属的梨鱼,心内大恸。
田馨检查自己,身上还是那件白色的里衣,手下一封书札,田馨打开读了一遍,梨鱼的亲笔信。田馨下床走了几步,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是个君子。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
昨夜的事有些记不清了,总觉得好像和梨鱼说了一晚上的话呢。来到大厅,只见紫钩吻仰头看着墙上的书画,“这诗词挺般配,字那么小,昨天都没注意。”
田馨近前细看,只见蒲草中的那只仙鹤,翅膀边缘,有两行字,不细看,只当是羽毛的棱角呢。
《鲤鹤问天》
晴空云鹤上九天,碧波锦鲤问冰潭。独立寒秋悲寂怜,缘何缚藤不飞凡。
爽朗的天空啊,那么多的仙鹤都飞上了九天之外,波涛荡漾的溪流水潭啊,我鲤鱼可不可以跃出水面,也去九天呢?水边孤独的仙鹤啊,孑孓独立,清秋寒凉,唯有悲伤寂寞。这是谁种下的藤蔓啊,拉着仙鹤不让她飞翔,何时才让她不平凡呢?
田馨叹气,“这盛开的茉莉花啊,怎能强让她长在藤蔓之上呢,鱼得不到,鹤也得不到。”
田馨看着熟悉的笔迹,“坏人。就你懂。”言语中满是寂寞无助和忧伤。
紫钩吻出言道,“田神医,你没事吧?”
田馨揉了一下眼睛,“颜姑娘,是不是已经走了?”
紫钩吻气道,“我在院外遇到她了,这人真怪,昨夜说上茅房,人就不见了。你看,这个玉瓶子,挂在了门框上,给你的诊金吧。还写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的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田馨乐了,“给我的,我猜着他什么也不知道呢。”心道,“又来说一次,生怕我误会怪罪。”
紫钩吻听迷糊了,田馨拿着瓶子就走了,紫钩吻也不好问,便急急跟上,护卫田馨。
瓶内早就空空了,留下了香味。田馨打发走众人,将瓶子在绿龙鼻下停了一会。这才离开,田馨把玉瓶子挂在了脖下。片刻后,绿龙醒了过来,青龙乐的抱着绿龙大哭一场,“梨鱼,等我见到你,我必取你性命。”
田馨回房简单用饭,便捧了书细读起来。
无病回到自己住处,修书一封,让瑶光亲自送给了罗启兰和上官梓桐,告知二女即将可以离开禁地,请按无病安排行事。
无病半年来,命王常秘密悉心打点紫衣卫上下,王莽早有意放出罗启兰和上官梓桐了,只差一个机会。
王莽人在自己府邸,看着紫曼陀罗送来的消息,心中得到了些许安慰,“呵呵,杨启馡竟然来长安了,还要去太学,要好好看我经营的世界,如此我便不急了,让你好好看看我的成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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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九,岁岁重阳,今又重阳,长安黄花分外香。
太学外,无病、卓岚君、彭寞竴、公孙肱一道联袂而来。关家、公孙家早就为无病安排好了,四人顺利入学。
卓岚君高兴极了,幸好自己管着家里的解忧店,这才有机会诓骗家人,只说出门巡查店铺运作情况,不然被卓茂和卓盛知道她陪着无病来长安读书,那两位老人可就要发大脾气了。
王莽在太学开了女学部,来此读书的人不多,而卓岚君的到来自然受到了太学的额外照顾。
何事又作南来,看重阳药市,元夕灯山?花时万人乐处,欹帽垂鞭。闻歌感旧,尚时时流涕尊前。君记取,封侯事在。功名不信由天。
无病和卓岚君穿得普通,衣服素雅,站在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彭寞竴穿着一身道袍,公孙肱一袭黑衣,这四人都低调得很。
太学内官员给四人安排了住处,卓岚君是女子,自然去了女学部。无病三人便去拜会师长了,无病等人的授业老师是许子威先生,许珺萍的堂叔,称职而本份的文人,官拜中大夫,无病在来长安前,告知了许珺萍,许珺萍便联络了堂叔,恳请多多指点,言辞中只说无病是个好学的孩子。
无病被许子威领到了教室,安排落座,许子威简单介绍,无病化名柳车,许子威便开始讲授《尚书》,无病微微侧身打量教室,只见一双美目盯着自己,无病眼睛瞪得像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