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儿?”
“克利切听不懂少爷的话。”
西里斯忍无可忍的咆哮,“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你的西西小姐,她现在在哪儿?”
卢修斯像往常下班那样飞路到家,也像往常那样迈腿跨出壁炉,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家里的壁炉前多出来一截十分硌脚的东西,马尔福先生很不优雅的向前倾倒,如果不是自我解救成功,他就在自家前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五体投地了。
卢修斯慌忙站直身子,一边暗暗庆幸没有旁观者目睹到刚才的不体面,一边愤然转身。
在飞路用壁炉前搭积木?!卢修斯瞪着那一排被叠成小山包的木材,一副见鬼的表情,他敢对梅林发誓,早上出门前根本没有这些。
“蒂尼!”
“主人。”小精灵诚惶诚恐的出现。
“那是什么?”卢修斯脸色阴沉的指着那堆木头。
一声细微的尖叫从蒂尼嘴里溢出,它惊恐万状的捂住嘴,主人告诫自己他痛恨家养小精灵在他面前歇斯底里,主人认为那是家养小精灵用来转移注意力的伎俩。尽管蒂尼感到委屈,但是家养小精灵不能为自己辩解,辩解就是顶撞主人,驳斥主人的命令。
“那不是蒂尼的错……”家养小精灵艰难的咬住手指。
“你什么时候学会推卸责任了?”
蒂尼瑟缩了一下,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泪水。
卢修斯不为所动。
“亲爱的,是你吗?”
纳西莎如释重负的声音从通往客厅的那扇门后传来,卢修斯诧异的扬起一边眉毛,转过脸时面上只剩下让人心寒的冷漠,“这个问题我们等会儿再说。”他撇下颤抖的几近虚脱的家养小精灵。
刚穿过门就看见那个丑陋、陌生、老态龙钟,顶着个猪一般的大鼻子,比晒干的蜥蜴皮还要干瘪的家养小精灵站在茶几前,卢修斯纳闷纳西莎居然没有直接让它滚出去,对那双黑乎乎的脚丫子在地毯的精致刺绣上留下的污垢视而不见。
卢修斯记得很清楚,纳西莎很喜欢那些刺绣,有一回他不小心滴了茶水在上面,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相当精彩。
“茶。”卢修斯傲慢的发号施令,在妻子身旁坐下。
这块缺乏弹性的臃肿蜥蜴皮消失了一下,很快又出现,卢修斯要求的茶水出现在茶几上。
卢修斯看着摆放在眼前的热气腾腾的茶杯,迟疑的说:“最近我的记忆力大不如前了。”一点都不掩饰他不记得家里还有这么个家养小精灵。
纳西莎给了他一个好笑而又无奈的表情。
“难道不是?”卢修斯随口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嗯,老实说还不赖。
“它是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纳西莎对蜥蜴皮,不,对家养小精灵说:“和我丈夫打个招呼,克利切。”
“忠心耿耿的老克利切愿为高贵的布莱克肝脑涂地,克利切是女主人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鞠躬,当然不会像面对西里斯那样竭尽,无论它再怎么痛恨西里斯,当它需要表达自己的忠诚时都会表现得鞠躬尽瘁。如同它自己说的那样,这是对布莱克的忠心。
女主人?卢修斯投去费解的一瞥。
“西里斯的母亲。”纳西莎轻声说。
那么,忠心耿耿的老克利切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等卢修斯把话问出口,克利切又开始用所有人都能清楚听见的声音,不分场合、不分对象的倾吐心里话了。
“到处都是华而不实的装饰品,轻浮,虚荣,不实际,也不厚重,完全不能跟高贵的布莱克同日而语……祖先的肖像画摆在地下室,难怪女主人说马尔福家要不是有几个聪明的先祖把一切安排妥当,累积下的财富足够好几代子孙舒舒服服的挥霍,也轮不到他们跟布莱克做亲戚,那会坏了布莱克的名声,幸好虚荣的马尔福生不出太多的继承人……克利切想起来了,老败家子家里就有好几个,讨厌的小崽子,真丢人,老败类还敢肆无忌惮的指挥克利切,克利切是女主人的家养小精灵,老败类老是和克利切说话,企图骗取克利切的信任,克利切早就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纳西莎不敢去看丈夫的脸,十分慎重的不发出丝毫声响转移丈夫的注意力,尤其是千万不能笑。
卢修斯终于放下手里的茶杯,没像纳西莎担心的那样瞄准某个仍在滔滔不绝的小精灵用力丢出去,他的忍耐力就像他自己称赞的那样卓绝。这绝对是很长很长时间以来卢修斯经历的最糟糕的一段时光,很长很长时间以前的那次是面对所谓的自尊心受损而勃然大怒的黑魔王。
“这辈子再也见不着那位见解独到的女士,真是太让人遗憾了。”卢修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可惜卢修斯没理解“老败类”的含义,如果他知道克利切把马尔福家和韦斯莱家相提并论,不知会作何感想,也许不仅仅丢个杯子那么简单了。
让卢修斯牙疼的是克利切只听从纳西莎的命令,毫不理会他的刁难,最后还是纳西莎想了个理由支走了嘟囔不休的克利切。
“它比多比还要可恶!”怒不可遏的卢修斯嚷嚷完后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那个另类,他没有纠正说法,跟布莱克家的这个蜥蜴皮相比,他甚至可以忍受给多比发薪水。
“守在格里莫广场那么多年,天天面对肖像画,它的精神不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