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黄丢在殡仪馆,我俩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此刻天色已晚,我俩打车直奔市里,辗转回到大学城。
在小饭馆里猛吃了一顿,已经半个月没吃饭了,胃口两片肉早就已经贴上了,我俩一顿风卷残云差点把店老板给吓着。
喝了两瓶啤酒,尿意上涌,何阴阳打报告说要尿尿,成,一起去吧。
在厕所抖了抖何阴阳的二老,我倒没仔细观察,只是扫了一眼,虽然没有冬哥的个头,但好歹也健全,怎么就不好用呢?
何阴阳偷偷地瞄了瞄我,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不禁笑了,还他娘的害羞!
出了饭馆,去浴池洗了个澡,回到寝室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拿钥匙打开门,屋里空荡荡的,我多么希望马超此刻已经回来了,就在这屋子里,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俩决定在寝室住一晚上,明天一早便去派出所把老大领回来。
这些日子倒是让老大受苦了,折腾了一大圈,马超没寻着,把老大还搁里头了,这事闹的,无语凝咽。
在床上一阵胡思乱想,也许是太疲惫了,在何阴阳气冲斗牛的呼噜声中,我也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我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公寓里头,后面有只鬼影在不断地追我,追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心里异常害怕,它在黑暗之中发出凄惨的叫声。
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诺大的公寓只有我一个人,最后,我终于走投无路躲进了一个卫生间里,原本以为安全了,却没想到卫生间里传来了渗人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
"你是谁!?"我厉喝一声,惊恐万分。
就看到那鬼影从厕所的蹲位里窜了出来!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呼救声如同炸雷一般在我耳边响起。。。。。。"冬子。。。。。。救救我!"
我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背一阵发凉,伸手抹了一把,湿湿的,全是汗水。
做恶梦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息,梦中的情景依然清晰地回荡在脑海。
那个呼叫的人。。。。。。是马超!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认为人的梦境跟一些预兆有关,并非无的放失。
马超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向我呼叫?想起梦中他披头散发的模样我就感觉头皮发麻。
我吸了口气,何阴阳依然睡得死死的,我摸到了床头的手机打开看了看,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冒了许多汗,索性下地喝了口水,无意间看到了马超桌子上的照片,那是一张他和女朋友小楠的合影。
我不禁苦笑了笑,"你他娘的到底跑哪去了,如果你女朋友来找我要人我怎么说。。。。。。"
我不禁自言自语,借着月光,那照片上的轮廓渐渐模糊,有那么一瞬间我隐约看见照片上马超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让我心头狠狠地跳了跳,再看去时,一切都已恢复如常。
也许这些日子真的是太累了,总爱胡思乱想。我也知道自己的脑神经不太好,一般在这个时辰起夜就再也睡不着了,就躺在床上望着上铺的木头板,心思袅袅。
大学弹指一挥间,转眼间就要毕业了,想起当初初识的情景不禁有些发笑,那个时刻,哥几个在一起虽无胸怀大志、亦无求学之心,但好歹也是风花雪月、一起搞基,感情十分深厚。
如今青春半逝,该回家的回家,该失踪的失踪,该进号子的进号子,该睡不着觉的还是睡不着觉。三年了,好景不长,物是人非。
迷迷糊糊的不晓得时辰,就听到宿舍楼后边的田野上传来了一阵公鸡打鸣的声音,我一个蹶子就坐了起来,恍惚之中以为回到了农村。
打眼一看脱落的墙皮,松了口气,原来在学校,想是谁家老太太又在田野上非法养鸡了。
我叹了口气,此间事了是应该回家一趟了,上次出来把老爷子气够呛,他说让我这辈子不许回家,嘿嘿,我是他孙子,不回家我上哪去。。。。。。而且自从地府归来以后,我前所未有、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一个人。。。。。。
简单的将寝室收拾一下,屋里跟猪窝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大家可以懂的,毕业了,也没人检查卫生,三年的憋屈全在最后的半年为所欲为。
我收拾了半天,锅碗瓢盆叮当作响,何阴阳这小子依然睡得很熟,我索性下去买了早餐,肉包子的香味飘然而出,这小子一个激灵就窜了起来。
"去!先去洗把脸!"
我拍开了他将要拿包子的手,却没能成功,丫的一口就将巴掌大的包子塞进了嘴里,嘟哝道:"我没脸,不用洗!"
好吧,你赢了。
吃了饭,我俩直奔大学城街道派出所,本想八抬大轿把老大抬回去,毕竟他这些日子在号子里受了不少苦,等他出来之后咱就直奔馆子大吃一顿。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一进派出所,民警们了解了我俩死而复生的情况之后,都狠狠地长大了嘴巴,起码都有鹅蛋大小。
所长亦步亦趋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亲自接见了我们两个生命的奇迹。瞪着眼睛道:"不能够啊!法医都鉴定你们完全没有生命特征,你俩怎么又活了呢!"
你大爷的!还他娘的所长呢,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听你这意思还不想让我们活是咋滴。
我们说明了来意,要给老大澄清罪证,老大他不是犯罪嫌疑人,你们给抓错人了。
所长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人不在我这,已经移交给东陵分局,你们若是想结案,还得去分局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