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那他县衙的门都要被人踩平了……
温情真是没想到会有这般答案,眼眸扫过青年和老妇,那俩人顿时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了。
他们是依附于主人的,说到底是没有人权的。
死便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温情没想到吴县令会这样说,她看了眼居长石,居长石给了她一个‘事实的确如此’的眼神。
温情是真的气到了。
她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很难改变现有的社会体制,但根深蒂固的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这种信念让她无法就这样接受不查此案,不了了之。
若是什么都不做,只会激发最底层的百姓与氏族的矛盾。
若是什么都不做,也只会激发本地百姓和异族人之间的矛盾。
温情稍稍想想都觉得后续矛盾会更严重,这般只会让人心不稳,她好不容易才收拢的人心如何服众?
温情黑眸看向吴县令,喉间发出一道轻笑声,“吴县令是不会查这类案子?”
温情的语气略显咄咄逼人,浑身散发着摄人心魂的冷意,竟叫吴县令一个激灵,吓得直接跪地不起,“夫人息怒。”
温情皱了皱眉心,看向蒙小裕,说道:“蒙小裕,你过来,把当时的情景与我说说。”
被叫到的蒙小裕身形一僵,沮渠拍了拍蒙小裕的肩膀,宽慰道:“小裕,有夫人在,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别瞒着!”
蒙小裕受到哥哥的鼓舞,上前一步,便将当时的情景大致说了一遍。
温情问:“你说,你看到万正清突然无法呼吸才会去压他的胸口?”
蒙小裕回:“是。”
温情问:“为什么想到压他的胸口让他呼吸?”
蒙小裕回:“这个……小人小时候掉进了水里,吐了水都没有呼吸,是邻居伯伯按压了我这儿,才回过气来的,他说这个部位是我们的心脏,只要心脏动了,就有呼吸。”
温情凝了凝眉心,又看向老妇,“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老妇被提问,忙道:“是。”
温情问:“你丈夫平日可有什么疾病?”
老妇摇头说:“没有的,没有的…奴们一向康健,没病的。”
温情说:“有没有的,检查一番就知道了。”她看向嵇四,说道:“嵇大夫,下面的事情就靠你了。”
嵇四直接愣住,手指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师父,你不是开玩笑吧?
让他看死人?!
他真不会啊!
温情沉吟了一会,看着那青年又道:“此事必须查得水落石出,你父亲会告诉你答案,究竟蒙小裕有没有撒谎。”
青年没有理解意思,只道:“庶奴愚笨,爹已去世,如何开口说话?”
温情说:“验尸即可。”
“验尸?”
这种事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仅是周围的农户们惊呆了,更别提吴县令了。
温情又朝着居长石道:“居行事,将不相干人等全都带出去,只留嵇四、吴县令在这儿即可,你也留下来。”
温情说‘你也留下来’是对着那青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