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十章第六节
那些阴魂在一番鬼哭狼嚎之后,便各自退去。不多会儿功夫就全部又消失在了。却见此时那插在地上的引魂香,恰好也刚刚燃完。
王长贵见状,迈步走到刘萍和徐云德身前说道:“现在你们快去将那些傀符按照方才的先后顺序,收回来,千万不要颠倒了顺序。”
刘萍和徐云德同时点了点头,随后便去收那些傀符。只是一想到刚才这些坟里钻出来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阴魂来,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发毛,好在一路收过去,也没见有什么异常,最后好歹才放下心来。
很快,两人便将那一百零八张傀符收齐了,交到了王长贵手中后。徐云德这才开口道:“王大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就跟我们说说清楚呗,刚才那么多鬼魂爬出来,到底是干啥的,难不成就是从下面上来透透气,看你放了把火?”
刘萍心里也是惊奇万分,这王老道也着实气人,不管干啥事情总爱装作一副高深的摸样!从不在事先与人说明原委。
王长贵接过拿傀符,也不清点,便装在了身上挂着的布包之中。随后才开口说道:“我之所以事前没有跟你们说明,是怕你们收这傀符的时候会心有顾忌,从而乱了方寸、错了顺序。现如今事情既然都已经办妥了,那么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可知这,那傀符到底是作何用途的嘛?”
徐云德跟刘萍同时摇头,刘萍说道:“王大仙,你们王家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呢”
“就是呀,我们怎么可能懂你王家的玩意儿?你就别绕弯子啦,我这都快被你憋死了。”徐云德一脸焦急的说道。
王长贵笑道:“寄灵于物,幻化万千,魑魅魍魉,尽在此间。这四句话说的便是我王家的傀符。它恰巧也合天罡地煞之数,共一百零八道符。每一道符上皆画的是十方恶鬼的脸谱。这十方恶鬼能引地府阴魂前来显形,并化作他们的摸样,听拥有此符之人的命令!”
刘萍和徐云德听的一愣一愣的,心想这怎么跟说书的讲的那神话故事有些像呢,连地府都出来了。但想起方才那些阴魂的摸样之后,竟是对王长贵所说的这番话,生不起半点疑心。
徐云德皱眉道:“王大仙,这十方恶鬼被你招来了,怎么转了一圈,就又回去了呢?你究竟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他们显灵又是所为何事?”
王长贵摇头道:“这便是我事先没有跟你们明说的原因了。其实,那些恶鬼跟本就没有回去!”
一听这话,刘萍和王长贵顿时又四处看看,见整个林地空空旷旷,并无一个阴魂,这才放下了心。刘萍开口问道:“怎么会呢,我们明明看着那些恶鬼回到坟里去了,你在看周围,根本就一只鬼魂也没有,你怎么就说没回呢?”
王长贵拍了拍身上的布包说道:“你们看错了,它们并非回到坟中,而是全附身于这一百零八道傀符之上,共计一百零八只恶鬼,一只也不曾少!”
徐云德大惊道:“什么?全附到那傀符上面了?那现在你岂不是身上背着一百多只恶鬼?”
刘萍听了王长贵的话后,也是大感惊讶,想想刚才那些恶鬼的摸样来,浑身就已经直冒冷汗了,而如今王长贵却将其全部背在了身上,这老道究竟想干啥!
王长贵却似乎毫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道:“走吧,我现在带你们去看一出真鬼与假鬼的好戏。”
说吧,便带着两人一道离开了林地,直奔一沟村去了。走不多时,便见着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火光,那是鬼子设在路中间的一个岗哨,岗哨里约莫有七八个人。
王长贵在一棵老槐树下止住了脚步,随之从布包之中掏出一张傀符。只见他一抖手,傀符上的那鬼脸却突然消失了,随着一阵阴风传来,一个浑身通红、鼻孔上翻的鬼魂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徐云德和刘萍两人哪曾料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红家伙来,顿时被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王长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俩不必惊慌。
那红通通恶鬼一出现,掉头便向鬼子的岗哨飘去。徐云德两人脸上惊疑的盯着王长贵,似是询问。
王长贵见状,方才小声解释道:“这只恶鬼唤作‘食火’,其实也并不罕见,它常寄居在大户人家的灶台下面,每日以火为食,时日长久之后有了神通,便自行纵火取食,有些富贵人家时常会无故起火,其实就是有这食火鬼在作乱。”
听了王长贵的介绍之后,刘萍和徐云德方才点了点头,只是心中的惊奇之意却有增无减,急忙转过脸又往那食火鬼的方向看去。
鬼子的这处岗哨,有一个简易的木屋搭在路旁,木屋旁边有一个铁皮大油桶,里面正燃着熊熊的火,路中间则是几个路障,此时也没人放哨站岗,多半是在那木屋之中休息。
那食火鬼径自飘到燃着火的大油桶前,趴在边上贪婪的吸食起火来,只见它每深吸一口,那火便像是被大风刮了一般往一边倒去,其实是涌进了食火鬼的口鼻之中。没吸几口,油桶中的火便熄灭了!
这火一灭,周围便顿时暗了下来,幸亏刘萍她们都能够夜视,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食火鬼所在之处也能看的清楚。
这时,木屋的门突然开了,自里面走出一个骂骂咧咧的鬼子来,可能因为光线不好的缘故,那鬼子起初竟没看见趴在油桶边上的食火鬼,而是一边掏出了火柴,一边走到桶旁,应该是想在将火再重新点起来。
可谁料他这一打起火柴,借着微弱的火光,却见一个浑身通红,鼻孔超上翻着,就连眼珠子都是火红的怪异家伙儿,此时正趴在那铁桶边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鬼子顿时被这一幕给吓呆了,足足愣了好些时候,方才一声鬼叫,手中的火柴也扔了,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撒腿跑进了木屋。